“因為你跟我們一起長大,一直看著我們,所以才會在這種時候有失偏頗。你原本不是這樣的人,所以我也沒辦法真的像教訓那些家夥一樣教訓你,但是我很擔心你以後會覺得今天說出這些話的自己是糟糕的人,所以到此為止吧。”
“如果你實在調理不好自己,就想……其實我們也是差一點運氣。”
確實,最關鍵的那兩個球,他們差一點運氣。
雨宮時司覺得丟人,索性轉頭將腦袋埋在了巖泉一的肩頭。他吸吸鼻子,甕聲甕氣道:“就是調理不好……”
他一想到這些人的十八歲,從未在仙臺市體育館獲得回應,他就覺得自己怎麼都調理不好了。
及川徹以後還要繼續打排球,他終究會在更為廣闊的天地獲得回應。但是三年級剩下的這些人,於他們而言,今天就是最後一場正式比賽了。
雨宮時司在外面難過到不行,又過了一會兒,撩開簾子出來的京谷賢太郎一張嘴,還讓他更難過了。
“對不起,副部長。”
向來不羈的男生雙手背在身後,這次老老實實地行了個極為標準的禮。雨宮時司在一旁看著,眼裡淚水泛濫,很狼狽地在口袋裡摸了一圈,最後還是用了巖泉一遞過來的紙巾。
“算了,已經這樣了,輸了比賽也不是你一個人的原因。”巖泉一擺擺手,示意京谷賢太郎拉張椅子坐下。
“我知道你肯定很難過,尤其那一球出界……但是事已至此,就這樣吧。”
“不要因為想著什麼‘讓三年級抱憾而歸了’之類的就覺得歉疚,不要因為這種東西就拖累你的腳步。你是很有天分的選手,我們三年級的幾個聊天,經常會羨慕你是這樣的家夥。”
“如果你真的覺得對不起隊友,那下一次,下一次努力讓自己變成穩定的、能讓隊友信賴的王牌吧。我們走了之後,青葉城西排球隊就屬於你們了。這支隊伍無論勝利還是失敗都是你們打出來的,你們來決定吧,是讓它從此一蹶不振,還是重新回到四強甚至沖擊全國大賽。”
“這支隊伍以後,全權屬於你們了。”
京谷賢太郎重重頷首,“下一次,前輩們來觀眾席看我們打總決賽吧。”
“哇,好不得了的話。”松川一靜撩開布幔率先走了出來。沒走兩步,他又回頭問花捲貴大,“這句話錄下來了嗎?”
花捲貴大揚了揚手裡的相機,“當然了。”
“發給我,發給我。”矢巾秀掏出手機,“這樣等前輩們不在了,京谷想要逃訓,我就把這段放給他聽。”
渡親治打量著京谷賢太郎的臉色,戳了戳矢巾秀的胳膊,小聲道:“你會被打的吧。”
“沒事的。”國見英指了指旁邊的金田一勇太郎,“金田一也很會打架。”
金田一勇太郎作驚恐狀,“什麼啊?!我是好學生好不好!”
“好了,好了,大家……”
最後走出來的是及川徹。
他拍了拍手,視線緩慢地從每一個隊友臉上掃視而過,最後對上了雨宮時司的視線。
“雖然三年級的我們馬上要退部了,但是趁著最後的時間,再一起努力吧。”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