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只是帶著drea散步的過程中想要拍一些照片留念而已,可鏡頭聚焦的那處花叢前,突然有一抹熟悉的身影快步跑了過去,緊跟著便是幾個穿著同樣隊服的男生,一列縱隊跟上了。
他呆愣地放下相機,眨巴眨巴眼睛,看著佇列從原處跑過來,領頭的赫然是前幾天才和他發過訊息的牛島若利。
“若利。”他往前走了幾步,迎上牛島若利的眼神,笑著招招手,“好久不見。”
“啊……”牛島若利停下腳步,回頭跟隊友打了個繼續往前的手勢,這才朝著雨宮時司走過來。
“訓練賽你怎麼沒來?”
雨宮時司摸了摸鼻樑,“本來想著要去的,但是生病了。”
牛島若利點點頭,“身體出了什麼問題?”
這話問完了,牛島若利才注意到雨宮時司戴了護膝。護膝的長度不夠,只能包裹住膝蓋和一半的小腿,於是小腿下半的傷痕就那麼赤裸裸的暴露在外頭。
只看了一眼,牛島若利就又抬起眼瞼,“做手術了?”
雨宮時司有些驚奇,“這是怎麼看出來的?”
一開始牛島若利問他身體出了什麼問題,明顯是還沒注意到他腿上的傷。
“走路的姿勢能看出來問題。”牛島若利直接指出,“因為受傷了,會下意識減少那條腿的承力,走路的時候和健康的人不一樣。”
雨宮時司張了張唇瓣,像是想要說點什麼,但最後也只是覺得無力,“他們兩個沒有跟我說過……”
“不想影響你的心情吧。”牛島若利坦誠道,“畢竟對於傷患來說,心態也確實很重要。”
因為雨宮時司的腿確實不太舒服,兩個人索性找了一張長椅坐下了。雨宮時司手腕上掛著小狗的牽引繩,但牛島若利沒有過多關注那隻小狗,哪怕小狗和雨宮時司一樣,是“漸變發”。
“今年是最後一年了,希望有你在,及川能調整到最好的狀態。”
雨宮時司哀嘆一聲,仰頭看著一望無垠的天際,視線直接放空了,“你講這種話,我作為後勤人員也會壓力很大的。”
因為初中三年,北川第一都被白鳥澤初中部壓一頭,及川徹、巖泉一自然和牛島若利結下了不小的“樑子”。雙方每逢比賽,及川徹就要單方面挑釁牛島若利一番,作為及川徹的發小,雨宮時司只能拖著幼稚鬼掉頭往賽場走。
一來二去,他跟白鳥澤沉默寡言但實力超群的王牌也熟悉起來了。
現在冷不丁聽牛島若利提及自己在及川徹心裡的重要性,雨宮時司倒也沒覺得不好意思,只是無奈,“感覺今晚就會失眠。”
“雖然是最後一年,但我還是要說……”牛島若利看了雨宮時司一眼,“雨宮你應該要做把控他的方向的人才對,他應該來白鳥澤。”
“他是很有天賦的二傳手,是已經成熟的卓越的果實,青葉城西那種貧瘠的土地,根本不能為他的成長提供足夠的養分。”
“我知道他很看重你的意見,所以一直以來我都不明白,為什麼你沒有讓他來白鳥澤。”
雨宮時司想了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排球不只是勝負而已啊。”
“雨宮。”牛島若利垂眼,“你變成懦弱的人了啊。”
雨宮時司睜了睜眼睛,對牛島若利說出這種話來感到十分不可思議。他扭頭朝著牛島若利看過去,“什麼?”
“你以前是勝負心很強的人,我沒想到從你的嘴裡,會說出‘不只是勝負而已’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