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泉一嘴角抽搐,“我分明是低估了你倒胃口的程度。”
訓練完回家路上,一行人繞到了附近的小吃店去加餐。
剛出爐的鯛魚燒搭配著清甜解膩的柚子茶,還有幾個胃口比較好的,又叫了煎餃、烤魚棒和巧克力香蕉。
幾個人圍著一張小桌子,因為位置不夠,國見英和金田一勇太郎幹脆站在了外圍。作為副部長以及排球部的實際掌權人,巖泉一簡單發表了以明日訓練賽為核心的動員演說。
“都給我加把勁!”
雨宮時司捧著杯子點點頭,期待著巖泉一繼續演說,沒想到下一秒,巖泉一又和松川一靜爭奪最後一個煎餃去了。
第一次見識到這樣的動員演說,雨宮時司著實感到有些迷茫了。他困惑地轉向一旁專注於烤魚棒的及川徹,為了避免吸引巖泉一的注意,低聲問:“這就結束了嗎?”
“嗯?”及川徹滿臉無辜,“還需要說什麼嗎?”
雨宮時司回憶了一下,“我之前在樂團的話,表演之前會有大概半小時的時間用來進行類似動員的活動。”
“是哦……”及川徹用食物把兩頰都塞得鼓鼓囊囊,明明一副完全無法將注意力從食物上移開的樣子,仍舊努力在思考怎麼回答雨宮時司。
“其實還是不太一樣的。”他努力將魚肉嚥了下去,“樂團的話,是表演給觀眾看,而且樂手眾多,自然需要安排的事項很多。你們還得給一些經驗偏少的人做心理建設對吧?畢竟是面向觀眾的表演,難免有人受場內的氛圍影響。”
“但是相比之下排球,或者說大多數的競技運動,都要更為幹脆一點。每一個選手日常拼盡全力,到了場上,就是把自己應有的實力發揮出來之餘再尋求突破。整場比賽,選手專注的只有球網對面的對手和這邊的隊友而已,展現出來的就是自己。”
“而我們這支隊伍,與眾不同的地方就在於,每一個人……”
因為要說的內容太多,及川徹已經將烤魚棒放了下去。他視線遊移,掃視隊友一週,很快又回頭對上雨宮時司的視線,笑得很是溫和,細看的話,眼裡還有些自豪。
“哪怕是平時訓練,也是每一個人都在努力建設自己和隊友之間的聯系和了解。因為足夠瞭解,而且趨於穩定了,所以會省下很多功夫。”
吃完東西,大家各自回家。雨宮時司仍舊沉浸在及川徹的話裡,偏頭看見及川徹一臉輕松,忍不住道:“牽涉到排球的話,你真的很靠得住啊。”
及川徹笑了笑,“因為我很喜歡現在的隊伍,每一個隊友都讓我覺得,這是最好的隊伍了。”
“無關排名,無關勝負,有時候我甚至覺得,就算沒有獎杯,但能一直這樣下去,就足夠快樂。跟他們打排球的話,真的是很純粹的快樂。”
其實真要說起來,雨宮時司難以理解競技運動的“快樂與勝負排名無關”這種話。但他看見笑得很柔和的及川徹,就忍住了表達意見的想法。
他勾著及川徹的手,因為夜晚空氣寒涼,低頭將半張臉蛋藏在立起來的衣領裡,“這樣就很好……”
“嗯嗯。”及川徹點點頭,很快又反應過來有些不對勁,“不是,什麼叫牽涉到排球我就很靠得住啊?你是偷偷在對及川大人發惡評嗎?”
雨宮時司抿著唇笑,“沒有的事。”
及川徹哼聲,“那改口啊。”
雨宮時司臉上的笑意漸漸擴大了。他在及川徹的注視下清了清嗓子,作勢要改口,眼睜睜看著及川徹臉上的期待值外露到了頂峰,他果斷搖頭,“不要。”
“嘶——”及川徹黑線,“惡評還不知悔改!”
青葉城西和烏野的訓練賽定在週二下午,作為進行訓練賽的置換條件,入畑教練提出要讓一年級的影山飛雄作為首發二傳上場。
雨宮時司能夠想象,在及川徹的預想中,這場比賽一定是帥氣逼人的及川大人趁著可愛的小學弟未能完全長成盡情欺負小學弟,一舉將小學弟拿下之後,用可惡的大人的嘴臉對小學弟進行言語上的“欺負”。
“臺詞我都想好了!”及川徹握拳,激動之情溢於言表,“我要告訴小飛雄,‘只有一個人厲害也沒辦法打贏比賽,別在意’[注1],怎麼樣?這話是不是很帥很解氣?!”
雨宮時司點頭,敷衍道:“很帥,一點都不幼稚,非常拉風呢!”
及川徹信以為真,遂更為悲憤,“所以這麼緊要的關頭,及川大人怎麼能堵在路上!”
是的,訓練賽已經開始,但他們堵在回學校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