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宮時司聽出來言下之意,立馬揪緊及川徹的衣裳,“你又看我的包。”
“我又沒說你吃什麼。”及川徹習慣性想要耍賴,但又念著這個夜晚氛圍過於好,於是率先收了聲音。
他低聲道,“因為你什麼事都自己悶著……”
話音落下,他低頭輕輕蹭了蹭雨宮時司的發絲。柔軟的已經過肩的白發上散發著和他身上如出一轍的葡萄柚和檸檬草的香氣,在他看來,這是最適合色彩豔麗的春夏的香氣。
“啊……夏天快點來就好了。”
及川徹這麼感嘆了一句,雨宮時司很快反對,“夏天一點都不好,隨便做點什麼,都一身汗。”
“可是吃冰的時候很快樂,還有喝冰鎮汽水的時候。夏天天氣也很好,感覺晚霞都比別的季節要更好看……”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從夏天的晚霞聊到天氣炎熱時樹木和河堤青草散發的香氣。及川徹側躺在床上,將雨宮時司摟在懷裡,等到話題進入到長大後再難見到的那些雪糕,懷裡人的聲音終於是弱了下去。
確認雨宮時司睡著了,及川徹的心也終於歸於寧靜。他摸了摸雨宮時司的腿,確認肌肉是放鬆的狀態,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但這一覺,及川徹睡得並不安穩。中途他醒了好幾次,大概真是因為受了寒涼天氣的影響,懷裡人的腿會突然抽搐,雖然只很短的一剎那,連雨宮時司自己都沒有醒來,但他卻難以習慣這樣的動靜。
他試圖理解那種疼痛。或許就像是旁人嘴裡說的生長痛,膝蓋至小腿的骨頭疼得痙攣。但就算有了這種等式,他依舊沒有切實的體會。
從小到大,他的身體都很好。無論是打排球之前還是之後,母親都會貼心的依據他的身體情況準備營養豐富的食物,所以他並沒有突然抽條營養不足的經歷。
要說難得的受傷的經歷,只是扭傷腳的話,可能還是差得太遠了。
及川徹有些難過,但為了不影響雨宮時司,只能控制著自己不要再去想這些事情。
他一手摟著雨宮時司,一手伸長了捉著肌肉緊繃的腿揉按片刻。突然,懷裡人很小聲地在叫他的名字,他動作一頓,差點就要應聲的時候,感覺到對方努力在往自己懷裡鑽。
這樣一來,他就確信這是沒有醒了。
真要醒著,雨宮時司大概也不能這麼坦誠粘人了。
時間尚早,及川徹又睡了一陣,才聽見鬧鈴聲。懷裡的腦袋還在往裡拱,他關了鬧鐘,久違地體會到了小少爺不甚明顯的起床氣。
但很顯然,起床氣並不能阻止及川徹將人叫醒。他垂眼看著不快地抿唇的少年,狠狠心,掐著熱得紅撲撲的臉頰揉了揉,“起來了,要回家換衣服的。”
雨宮時司沉默,腦袋抵著及川徹的胸膛胡亂地蹭。感覺到及川徹在拍自己的脊背,他不高興地拖長了調子,“我們不能請假嗎?反正你扭傷了,我也完全有理由。”
及川徹驚奇,第一反應是雨宮時司的起床氣變得嚴重了,不然也不能說出這種話來。
他忍不住笑,“你要想的話,就打電話。但是首先我們得想好怎麼告訴ia醬,至少不要讓他覺得我們兩個真的病得很嚴重,他絕對會沒心思上課的。”
雨宮時司掙紮了片刻,艱難地從床上爬了起來,“還是要上學的。”
他清醒了,扒拉了幾下頭發,跪坐在床上看著及川徹的腳腕,“叫上小巖,我們坐車去學校吧。”
“反正都兩個傷患了。”
“……你是真的沒睡醒。”及川徹無奈,“這個時間,ia醬已經去參加訓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