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薄的骨瓷杯和碟子碰撞時會有清脆悅耳的響動,及川徹下意識垂眼看過去,可緊跟著卻又聽見雨宮時司怎麼都不算悅耳的話。
“畢竟我是早已經完全背叛你、要被你割席斷交的那種家夥。”
及川徹:……
剛剛在院子裡撒氣說出口的話變成了迴旋鏢,及川徹硬生生被紮成了包子臉。他瞄了巖泉一一眼,在發現後者沒有任何要幫自己說話的意思之後,不情願地對上了雨宮時司的視線,眼裡怨氣濃重。
“你現在是在跟我算賬對吧?”
雨宮時司抿唇笑了一下,坦蕩承認,“當然了。”
“那不是因為你先騙我的嗎!你騙我說因為義大利的校服太好看了所以要過去讀書!怎麼你騙我還這麼有理!ia醬快說話,你也對這家夥心寒了吧!”
及川徹按捺不住了,一竄從懶人沙發裡跳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雨宮時司撲倒在了沙發上。
因為及川徹的動作過於突然,管家和一旁的女傭都沒來得及去阻止。於是連帶著巖泉一一起,在場的其餘所有人,都只能眼睜睜看著雨宮時司被撲倒,不僅白發淩亂,連帶著衣襟都散開一點。
“少爺……!”
哪怕明知道不會有任何危險,但櫻木先生還是後怕一般叫了一聲。他焦急地朝著客廳會客區走了兩步,試圖勸告及川徹不要做出更出格的舉動。
畢竟他家小少爺現在是易碎品,一旦出點什麼問題,仍舊在國外分部駐紮著的大少爺一定會變成甩手掌櫃,直接跑回家來。
少年結實有力的胳膊從腋下穿過來,直接反扣住了另一邊肩膀,雨宮時司悶哼一聲,下一秒,便感覺到緊貼在脊背上的堅實胸膛。
他憋悶得紅了臉,聽見櫻木先生的呼喚,知道這是在擔心自己,急忙抬手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然後順勢抓住了及川徹的胳膊。
“你現在松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及川徹不鬆手,固執地將雨宮時司箍在自己懷裡,“那還是你先答應來青城,然後慢慢跟我計較吧。”
雨宮時司嘖聲,在見面半小時後,同樣産生了一種時間流逝過快、他難以把握的感覺。
畢竟他出國之前,及川徹可不敢這麼欺負他。
料想及川徹是不會輕易被打發了,他撥出口長氣,索性放鬆了趴在沙發上,“我為什麼要去青城?”
及川徹理直氣壯,“我和ia醬都在青城,而且你也是北川第一畢業的!”
明明雨宮時司都沒有掙紮,但他還是用提膝頂住了雨宮時司的腿,“你不會因為牛若那家夥在白鳥澤,就過去吧?”
雨宮時司無奈,“我覺得你還不如用青城的制服引誘我。”
“哦,當然也可以。”及川徹點點頭,趴在雨宮時司頸窩邊,吹耳邊風,“你也承認我們青城的制服很好看吧?我給你發過照片的。”
熱氣噴灑在耳邊,雨宮時司身子一僵,耳朵根的紅色一點一點爬了起來。很快,他耳廓通紅,連帶著臉頰也變得滾燙,在散落在頰側的白發的映襯下,面板像是院子裡那些開得正好的垂枝大葉早櫻一樣。
坐在一旁的巖泉一懶得搭理兩個幼稚的發小,斜倚在扶手上,連眼神都懶得分給這兩個人。
可及川徹是不一樣的。
他欺在雨宮時司脊背上,將雨宮時司紅透的耳廓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