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直接回答,轉而問:“將軍不知麼?”
“我知曉什麼?”沈知書道,“你口口聲聲‘事事坦誠’,卻什麼都不與我講,我怎會知道?”
許是現在的氣氛太曖昧了,沈知書張口時不管不顧,出口後才後知後覺這話語氣有些沖,甚至帶上了些許指責的意味。
姜虞卻似乎對此毫不在意。
她垂在沈知書腰側的手往上滑了一點,問:“我有何事瞞你?”
“有何事?”沈知書幾乎要被氣笑了,“我回京那晚你便知曉了前世,此後同我親近、向我索取時卻分毫不提。”
姜虞像是在思忖,片刻後“哦”了一聲:“並非瞞著,只是你未曾問我,我自然不說。”
沈知書眯起眼問:“你講不講道理?”
“何為道理?”姜虞道,“將軍不願應我成親之請的道理麼?”
沈知書的眸光落點從姜虞的臉挪至她的領口。
姜虞活了千年萬歲,並非自已原以為的天真之人。她應當清楚這種話會給人帶來何種荒謬的錯覺。
所以她是何意?特別是在彼此知曉前世的情況之下……
沈知書低低笑了一聲,突然掙開了繩子,猛地一用力,和姜虞調了個位。
她攥著姜虞的肩,將她壓在自己身下,眸底的情緒一望便知。
反客為主。
下一瞬,她頓了一下,繼而垂下頭,親了下去。
蜻蜓點水,淺嘗輒止。
她剋制地讓開幾厘,偏開腦袋,薄唇擦過姜虞的側臉。
黑夜與潮氣痴纏,沈知書眸底只姜虞朦朧的輪廓。
她搖搖頭,沉聲說:
“殿下問我為何不願與你成親,這便是回應。姜無涯,我心悅你,我在暗無天日的夢裡覬覦了你千千萬萬年,卻從不知曉你的心意……”
後半句話被某人突如其來的動作吞沒——
姜虞驀地抬起手,攬住了沈知書的脖頸,而後用力往下一壓。
唇舌相碰,發絲胡亂糾纏在一起。
某人的舌尖撬開了沈知書的貝齒,又被沈知書呼吸急促地追咬回去。
更漏聲順著未關嚴的窗戶滲進屋裡,驚起一陣潮濕的戰慄。
姜虞幾乎要喘不上氣,微微偏開頭,又被沈知書攥著下巴掰回來。
“殿下。”她輕聲說,“無涯,你知道麼,我現在真的很高興。”
姜虞眯眼看她,須臾,重新攬上了沈知書的肩。
月光安靜地漏進窗戶,灑在床沿,被褥半明半暗。
夜色無邊,她們吻得意亂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