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是有要事!”侍子的小臉紅撲撲,“國師來信啦!”
大帝姬訝異道:“她不是正與沈將軍她們暢談麼?還有閑工夫寫信?”
“許是之前寫下的也為可定……”侍子的嗓音低了下去,“殿下是否要先拆開看看?”
大帝姬有一搭沒一搭地揉著太陽xue,懶洋洋道:“既如此,你拆了,讀給我聽。”
侍子忙應“是”,三兩下撕開信封,清了清嗓子,抑揚頓挫道:“殿下是否志在雲中,有成龍之心……”
大帝姬:?不是吧,一上來就這麼勁爆???
她趕忙劈手奪過信紙,而後揮手令侍子自便。侍子吐著舌頭退了下去,忽又被大帝姬連名帶姓叫住。
侍子屁股一緊,硬著頭皮轉過身,便見大帝姬徐徐抬起頭,語氣漫不經心:“方才看著了什麼?”
“奴婢什麼也沒看著!”
“是麼?”
“千真萬確!”
大帝姬盯著她看了會兒,忽然笑起來了:“既沒看著,如此緊張作甚?”
侍子臉上的汗“唰”地涔下來了。
大帝姬嘆了口氣,溫聲道:“好了,不必驚懼,捂好嘴巴,不該說的別說。”
侍子點頭如搗蒜,自覺躲過一劫,卻不知在她走後,大帝姬垂眸打了個響指。
即有暗衛從樹上跳下來,單膝跪地:“主有何事?”
大帝姬沒即刻張口,而是揉了好一會兒眉心。
她一瞬不瞬地瞅著通往院外的、那侍子剛剛踏足的小徑,須臾,忽然抬起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沈知書同姜虞從國師府出來的時候,日頭已西斜,天邊漸漸有了紅意,祥雲從頭頂延綿至遠山。
沈知書伸了個懶腰,笑道:“在國師府內吃了一個下午,倒是一點不餓,晚膳盡可免了。”
姜虞同她肩並肩在長道上走著,看著侍子將馬車牽過來。
她任由晚風拂過額間碎發,片刻後淡聲說:“將軍倒對國師一點戒備之心也無。倘或她下毒了呢?”
沈知書挑眉道:“她貴為國師,定不屑於行此齷齪之事。再者說,殿下何等心細如發,卻也用了不少吃食,說明這飯菜定然沒有貓膩。”
“將軍便如此相信國師?”
沈知書老神在在地搖搖頭:“非也非也,我是相信殿下。”
二人正說著,馬車已至近前。沈知書忽然想起什麼來,遂笑問牽著馬繩的蘭苕:“這只有一輛馬車,卻有長公主府與將軍府兩個目的地,偏又不順路。你是先送你家主子回去,還是先送我?其實不必麻煩,我讓紅梨再叫一輛,也不費事。”
蘭苕回頭去瞅她家主子的臉色,卻見她家主子扭頭佯裝不知,心下登時會意,遂小嘴一張:“自然是先去將軍府!至於多叫一輛倒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