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謝瑾清清嗓子,一本正經道,“你知書姐姐有情人了,自然想不起我。謝大便說無妨,讓知書姐姐帶情人來謝府玩,她新學了梅花糕,給你倆一人做一份。”
沈知書:……
沈知書毫不客氣地給了她一拳,撇撇嘴道:“你一天天的沒個正形,當心帶壞小孩。”
謝瑾當即喊冤:“欸喲喂,到底是誰沒正形?我這些日子日日練手底下的兵,都在忙活正事呢,倒是你,一天天悠哉遊哉地四處逍遙。”
“快過年節了,你還練?”沈知書笑道,“我都令她們回家躺著去了,多休息十幾二十日的也沒多大妨礙,來年再練不遲,”
“多練練無妨,橫豎給她們發補貼的,她們也樂意。”
倆人一面說,一面已走到了長公主府角門口。
姜虞剛更完衣,扶著蘭苕的胳膊,沿著迴廊盈盈行過來。
她披了一件月白的鬥篷,只隨意別了一根素釵,半點不見貴人該有的奢華氣,但姿容氣度難掩。
謝瑾在門邊蹭地站直,剛準備迎上去行禮,就見沈知書先她一步往前邁,仔仔細細將姜虞上下打量一圈,轉頭向蘭苕道:“這披風看起來挺薄,你家殿下不冷麼?今兒風大,看凍著。”
蘭苕笑道:“這內裡是孔雀絨的呢,又輕又暖。殿下往日裡很寶貝,一直好生收著,今兒卻不知怎的來了興致,命人端出來。”
沈知書放了心,又歪著腦袋細細瞅那鬥篷,感慨道:“俗話說不可貌相,這衣服瞅著挺普通,不成想竟有如此實力。只是……今兒不過去謝瑾府上走一遭,何以如此隆重?”
姜虞清泠泠站著,淡聲道:“等會兒有個宴會。二位將軍隨我同去。”
“如此突然?”沈知書挑眉道,“什麼宴會?”
姜虞小嘴一張:“家宴。如何?謝將軍去麼?”
謝瑾原本在旁邊笑得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猛地被姜虞點名,虎軀一震,連連擺手:“既是殿下家宴,下官便不去了,有佑之相伴想來也夠了。”
“謝將軍是七帝姬姨君,這家宴自然吃的得。”姜虞道,“這也是小七的意思。”
“那我呢?”沈知書上前一步,笑道,“我與你們非親非故,我參加什麼?”
姜虞抬眼與沈知書對視:“將軍自然得去。”
……因為在皇上眼中,我倆已是一對兒。
沈知書知曉姜虞的話外之音,與姜虞僵持幾息,敗下陣來:“行罷,我去。不過殿下家宴都有誰?”
“皇上親眷並後宮妃嬪。”
“後宮娘娘們?我與謝瑾都是外臣,恐不方便——”
“皇上不會計較這些。”
“還有幾位殿下我都沒見過,有外人在,她們恐不自在——”
“無妨,她們很喜歡將軍,也買了將軍的畫像在房內掛著。”
“萬一——”
“沒有萬一。”
各個藉口都被姜虞堵了個嚴實,沈知書複道“好罷”,垂頭耷腦地倚牆站著。
姜虞瞥她一眼:“將軍便這麼不願去?”
謝瑾笑道:“讓她去社交能要她命。上回肅親王妃生辰宴,是我死拉活拉才將她拉去的。不過說起來,王妃生辰宴那日要佑之扮我的相好實在是難為她,還叫殿下看了笑話。”
“將軍不提,我險些忘了這一茬。”姜虞淡淡道,“你倆關系倒好,她肯如此幫你。”
“嗐,畢竟認識十餘年了。”謝瑾大大咧咧地說,“我倆是除親眷外彼此最親近的人,說好了當彼此孩子的幹娘。說起來,她早早當上幹娘了,我卻連她孩子的影兒也沒見著。殿下閑時替我催催,她不聽我的話,倒聽殿下的話些。”
姜虞輕輕頷首,神色似笑非笑。
三人出了長公主府,來至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