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書和姜虞的目光瞬間釘在了謝瑾臉上。
謝瑾幹笑兩聲:“小孩子童言無忌。”
“無妨。”沈知書似笑非笑地說,“倒是提醒我了——謝將軍腦子裡成日想這些有的沒的,大約也是孤身一人太久,難免寂寞。我為你介紹介紹?”
謝瑾:……
一柱香後,沈知書和姜虞被謝瑾“請”出了謝府,連帶著謝大也被惱羞成怒的謝瑾一塊兒扔了出來。
謝大撇撇嘴:“我娘也真是的,明明是實話,卻不讓人講。”
沈知書附和道:“就是說呢。不說她了,你眼下估摸著一時半刻回不了家,打算去哪兒呢?跟我回將軍府坐坐?”
“多謝知書姐姐,不過不必麻煩。大約不出兩盞茶,我祖母便會放我進去的。”謝大擺擺手,笑道,“我去角門等著,知書姐姐與淮安殿下請回罷,改日再約!”
一盞茶後,果見角門被開了一條縫,謝姑娘鬼鬼祟祟溜了進去。
沈知書放了心,與姜虞一齊並肩往回走。
她並未騎馬,原是同姜虞一道兒乘馬車來的謝府。
兩人晃到馬車旁,沈知書停住腳,轉頭問道:“殿下回長公主府麼?”
姜虞靜了靜,嘴一張:“我忽然想起來——昨兒你侍子同我說,將軍花園內有將軍堆的雪人。”
“嗯?”
姜虞開門見山:“我想去看看。”
沈知書笑道:“那侍子蒙你的,我又不是七八歲的小孩兒,堆雪人此等幼稚的事兒我才不幹,大約是那些小侍子們貪玩。”
姜虞言簡意賅:“不信。”
“我騙你做甚?再說了,雖昨夜下了雪,然今兒日頭大,將雪曬化了也未可定。”
姜虞抿了抿唇,指著一旁的院牆,面無表情地說:“屋簷下的冰稜都沒化,你院子裡堆了一個冬天的雪還能消融麼?”
而後不待沈知書接話,她又極快地說:“將軍百般推脫,可是不願與我相處?”
沒有。沈知書在心底說。
……只是堆雪人這事兒實在不太符合自己的風格。
她腹誹著回府後便將那個多嘴的侍子揪出來罰三天月錢,抬手撩開馬車的簾子,比了一個“請”的手勢:“殿下多慮,斷然沒有的事。”
姜虞睨她一眼,抓著一旁侍子的胳膊上了馬車。
沈知書趕忙將那侍子揪過來,低聲同她耳語:“你先騎馬回去,吩咐府內人把嘴巴閉緊一點,若是長公主問起後院的雪人是誰堆的,一定不要說是我。”
這句話說得又輕又急,那侍子鄭重點點頭,給了一個“包在我身上”的眼神。
沈知書放了心。
她雖記不清那侍子叫什麼名兒,但看著頗為眼熟,常跟著自己出門,應當是個靠譜的。
事實證明,人的心還是不能放得太早。
當沈知書帶著姜虞來至將軍府花園時,一眾侍子都在各處探頭探腦。
花園裡堆了足有十四五隻雪人,姜虞指著正中的那隻問旁邊直挺挺杵著的一個侍子道:“誰堆的?”
侍子小嘴一張:“將軍堆的!”
沈知書:???
侍子接著說:“殿下不必問了,這滿院都是將軍堆的,將軍在這方面最是厲害,堆出的雪人栩栩如生!”
姜虞挑起了眉,側頭看向沈知書,神色似笑非笑。
沈知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