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堯搖頭:“是權力,極致的權力。”
說著,他輕輕笑了笑:“你應該看過古裝電視劇吧?電視劇裡面的皇帝不是都會選妃嗎?還有上朝的的時候,那一呼百應的。以及,天子一怒伏屍百萬,他想要的是這種感覺。”
“所以陳正生給他準備了宴席,在宴席中,有人給他佈菜,有人給他表演節目,還有一排排的美女給他選妃,他看中哪個直接就領到房間裡。”
“這樣的宴會時不時就會舉辦一次,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麼會認識趙蓉呢?”
聽完以後,李浩直接呆在了原地。
他怎麼都沒有辦法把自己印象中那個教導他的隊長,跟謝堯口中為權力所癲狂的瘋子聯系起來。
怎麼會呢?怎麼會這樣呢?汪局……怎麼可能會是這樣的人?
謝堯嘆了口氣:“你肯定聽過一句話——自古忠孝兩難全。我們為什麼要接受思想教育,就是因為還有一樣東西是淩駕於忠孝之上的,就是仁。”
“當你無法判斷自己到底是要選擇那一條路的時候,就可以捫心自問,問一問自己的良心,問一問那個‘仁’字。”
“以後如果還有機會再遇到這種選擇難題的話,你……記住我今天說的話吧。”
見完李浩,謝堯又去見了陳正生。
見李浩是謝堯自發的,見陳正生……實在是因為這個人無數次遞交要見他的申請,次數之多都讓他好奇,這個人到底要見他幹嘛,所以他還是去了。
陳正生的頭發都被剃光了,身上穿著監獄服,神情倒是跟前幾次沒什麼區別,一樣是一幅一切盡在掌握的賤樣。
謝堯面無表情:“說吧,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陳正生笑了:“夫人,你別對我這麼冷淡,我好歹也算是主僕一場。”
這個形容讓謝堯皺起眉頭:“新中國沒有奴隸,我也沒有僕人。你到底要說什麼?趕緊說。”
陳正生稍微收斂了一下笑容:“沒什麼,就是想問問你,真的不打算回家看一看嗎?”
謝堯無語:“我已經說過很多回了,那裡不是我家。”
陳正生沒有解釋,只是又問了一遍:“夫人,你真的不打算回家看一看嗎?”
一股無法忽視的古怪從心底泛起,謝堯感覺自己好像抓住了什麼,又什麼都沒有抓住。
他看著陳正生:“你到底想說什麼?你為什麼一定要讓我回家?沈家到底有什麼東西?”
陳正生揚了下眉:“謝警官,你知道我們家夫人原來是什麼樣的嗎?他很柔弱,很怯懦,被人欺負了不敢還嘴,也不敢還手,只會一個人哭。”
“他還有一個毛病,就是特別愛幻想。他會把自己受過的委屈以文字的形式記載下來,然後虛構一個故事。在那個故事裡,他是主角,自己受過的委屈,都會在故事裡得到反擊,非常典型的精神勝利法。”
“但是謝警官,你不一樣,你敢還嘴,也敢還手,受了委屈絕對不憋著,你和我們家夫人完完全全就是兩個人。”
“謝警官,你知道你有多明顯了嗎?”
謝堯僵在原地。
陳正生嘴角的弧度擴大,接著說道:“謝警官,你是不是死過一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