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翊軒盯著花看了一會兒,又抬眸,死死盯著謝堯。
他的眼神很專注,專注之餘,好像還有什麼難以言說的情緒在其中翻滾。
本來謝堯是笑著的,被這麼盯著,他感覺自己的笑快掛不住了,眼神也忍不住往旁邊飄,不敢再繼續跟他對視。
謝堯往後退了一步:“你,你怎麼這麼看著?”
“沒什麼,謝謝你,我很喜歡。”林翊軒收回目光,又去盯花。
謝堯哦了一聲,“那,咱們要去找賀正豪的室友問話,你拿著花也不太方便,要不先放到車裡?”
他這麼說是因為他感覺如果自己不作出提醒,林翊軒很有可能就要拿著這束花去問話了。
林翊軒確實有這個想法,他盯著花看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情感,點了下頭,去把花放進了車裡。
他應該是真的很喜歡這束花,放之前還專門找了個東西墊在車後座,確定花瓣不會被壓到,才小心翼翼放下。
謝堯一直在旁邊看著,那種怪異的感覺又出現了。
不對勁,真的很不對勁,林翊軒只是想跟他緩和關系嗎?這表現的也太……不至於吧……
關好車門,林翊軒回過頭:“走吧。”
謝堯也回過神,嗯了一聲,跟上他的腳步。
來的時候兩人還在路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案子,送完這束花,倒是誰都不開口了。
一直到宿舍樓下,林翊軒才主動打破了沉默,“我查過了,今天早上孟輝沒有課。”
孟輝就是賀正豪那位學醫的室友。
謝堯又是一聲嗯,答完以後,他走到宿舍樓門口的宿管休息室,將證件遞給宿管大爺看,“叔,您好,我們是岑川區刑警大隊的,有些話要找學生問,想上去一趟。”
大爺其實一看兩人的衣服就已經想揮手讓人上去了,不過為了體現自己盡職盡責,他還是戴上眼鏡接過證件細細研究了一下。
看了兩秒,當然也沒看出來什麼名堂,他把證件遞回去,給人放行,“行,上去吧,辛苦兩位同志了。”
宿舍在312室,這間宿舍是混宿,非常巧的是,今天其他人都去上課了,只有孟輝沒課。
對於沒有早八的男大學生來說,一天就是從中午開始的。謝堯在門口足足敲了五分鐘,宿舍裡才傳來腳步聲。
孟輝一臉不耐煩的開啟門,正要對著來人開罵,可看清了門口站著的人是誰,一句到了嘴邊的‘他媽的’又被嚥了回去,同時瞌睡也清醒了不少。
謝堯沖他揚起笑容,“孟輝同學,現在方便嗎?有些話想問問你。”
孟輝吞了下口水,下意識扒住門,防備得很明顯,“現在?我、我剛起來,我昨晚喝了酒,感覺頭有點疼,不太方便。”
“喝了酒啊……”謝堯回頭跟林翊軒說:“有錢哥,給幫忙點個醒酒套餐。”
聽到‘有錢哥’三個字,林翊軒的眉梢忍不住一跳。
這已經是謝堯給他起的第不知道多少個外號了,什麼‘富二代’‘林公子’‘林土豪’‘錢袋子’,現在又來了個‘有錢哥’。
林翊軒無奈道:“別瞎起外號。”
不過話雖如此,他還是拿出手機開始點外賣,什麼醒酒湯、酸奶、蜂蜜水等等,輪番點了一遍。
孟輝一看這架勢,估計今天的問話是躲不過去了,便側開了身子,讓兩人進來。
“你們等一下,我先去洗漱。”說著,他走進了洗手間。
趁著孟輝去洗漱,謝堯和林翊軒也開始打量這間宿舍。
六張床上都放了被褥,賀正豪被分屍也沒幾天,他父母又是那樣一個油鹽不進的,估計也沒想過要來幫賀正豪收拾東西。
孟輝洗得很快,他出來以後,站到兩人跟前,有些僵硬地問:“你們要問什麼?”
“別緊張,就是例行問話。”謝堯隨意地靠在桌子旁邊,“我記得你學習成績挺好的是吧?好像平時總是翹課去上網,還能考年級前十。”
提到這個,男大學生不免有些驕傲,“我學醫的嘛,又沒什麼難的,背一背就好了。”
謝堯聞言,眉頭一皺,使勁‘嘖’了一聲,“你這小同學,還挺凡爾賽。背一背?這東西是光背就能背出來的嗎?”
“想當初我也是學文科的,他們都說文科簡單背背就行,結果一翻開考卷,哪裡是背一背就能答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