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氣不大,那也懟的他彎了彎腰,接著像個日本人似的,卑躬屈膝地推著穆西亞拉進去。
他臉上火辣辣的瞥了一眼託雷斯,內心直呼:出糗大發了,還我玉樹臨風的形象。
接下來本想大顯身手的他笨拙的像個剛學會走路的孩子,不是碰倒了杯子就是火燒了眉毛,引得幫廚頻頻看他,以為他回了趟國掉了看家的技能。
穆西亞拉根本不是來參加這個高階飯局的,因為他和託雷斯不熟,但是他聽說了飯局地點後主動要求參加,再說哈維老師來,他也想見見,主要是想見那個可惡的英國人,於是就有了凱恩和穆勒客帶客,託雷斯也很歡迎,卻不知道他們已經是這裡的常客。
穆西亞拉才不是來吃飯的,他看每一道菜都來氣,最後越想越氣,直接離席把正在做飯的廚子拖進工作間,揪著他衣領抵在門板上,隨手抄起鍋鏟指著他鼻子罵。
“你還敢回來呀!跑啊!你倒是跑啊!”對於自己無條件愛上一個不屬於自己的人,穆西亞拉還是感到憤憤不平。
“我只是回國了,沒跑。”他順著穆西亞拉的手腕摸到了鍋鏟,慢慢壓下來,然後露出標誌性的微笑。
“別笑!氣死我了,憑空消失是吧,電話不接玩失蹤是吧,都是誰給你慣的臭毛病!”
“對不起,賈馬爾。”他很少因為這個道歉,走就是走,根本不需要對別人交待些什麼,他們之間除了肌膚之親別的什麼關系都沒有,但面對自己也曾認真面對過的德國小鹿,不心軟是不可能的。“國家比賽日,我回國不是正常的嘛。”他還為自己開脫。
穆西亞拉才不稀罕他的一句對不起,也不想聽他解釋,他就是這樣一匹烈馬,誰能栓住算他本事,這次回國搞不好又搞了一些事情,不然怎麼會無端端成了利物浦家屬?
“躲什麼躲?做朋友很難嗎?我又不纏著你!”穆西亞拉聲音小下去,皺著眉頭看上去有些多愁善感。
他不纏著他,他都駐紮在隔壁要把他的店吃虧空了,後來幹脆住他店裡天天看著他,他不纏著他,他真的頭鐵恨不得跟他回英國,他也有英國國籍,只是國家比賽日他要代表德國出戰。
現在他想明白了,克裡奇利永遠是最遙不可及的那顆星,一直帥到老的那種妖精,但他就是氣不過,在那雙深情款款的眼睛裡,明明有自己位置的。
克裡奇利可不能和他在這耽誤太長時間,還有一桌客人等著他呢。
他捏了捏穆西亞拉的肩膀,對他說,“賈馬爾,我不相信愛情,但我信命運,你看那邊那個人。”他扳過他的肩膀,目光延伸到那個專注聽哈維講話的金發男人,在穆西亞拉的耳邊低聲說,“你猜他是直的嗎?”
“布萊恩,你真是一個大混蛋。”穆西亞拉曲肘再次擊打了他的肋骨,怪他連藉口都不編一個給自己,“我也曾以為你是我的一見鐘情。”
克裡奇利彎了彎腰,下巴擱在他的肩頭,“噢,賈馬爾,我太老…不,你太年輕了。”
穆西亞拉不說話了,他22,布萊恩31,託雷斯41,他沒法去較真這個年齡差,真正的阻礙是克裡奇利不想和自己發展,而自己還在現役,也沒法發展。
光靠任性和基情是不行的。糟糕曲折雖然讓自己難受的站不起來,也要面對現實,他甚至還有點感激克裡奇利,讓他本該遭遇一蹶不振的時候及時止損,給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卻不讓自己深陷。
他覺得自己瞬間長大了,以後不能聽信男人的鬼話,也不能碰這種風流快活人見人愛的大總攻,即便是事先預設了不談感情的行為,也不能再投放感情。
他看著克裡奇利的眼睛說,“確實,你太老了,那個人,更老。”
克裡奇利笑著搖了搖頭,自知理虧也不和他辯解。
他又說,“不過我們還是有過美好的回憶,這樣就挺好了,滾吧,我放手了,以後還是朋友。”
克裡奇利伸手和他做朋友,卻又被他偷襲了。
做朋友不是好好握個手嗎,怎麼又變臉,這沒邊界感的小鹿,到處亂撞呢!
克裡奇利身子不穩,下巴墊在穆西亞拉的肩膀上,臉色煞白,弓著身子,手不知道往哪放,咬了咬牙還是把這份難言之痛嚥了下去。
穆西亞拉最後扔給他一句話,說你要保重,託雷斯不僅能打,手底下還有一幫馬競的兵,個個身強力壯,訓練之前先健身,收拾你就跟吃飯一樣簡單。
什麼比喻啊這是,克裡奇利內心翻了個白眼,還沒開始釣呢,就咒我被揍是吧,這個臭小子,從進來到現在對我動手幾次了,要不是今天要注意形象,高低拉他去休息間打辟穀!
穆西亞拉紅著臉回到餐位上,就被今天的正主給關心了。
“怎麼了,賈馬爾,出去這麼久不要緊吧?”託雷斯和哈維他們聊天,餘光把一隅發生的事都看見了。
“沒什麼,和熟人打個招呼。”穆西亞拉佯裝鎮定。
“看起來你們跟這裡的大廚都很熟,而且今天他特意為了這個飯局清空了場地,不介意我把他請過來喝一杯吧?”
穆西亞拉點了點頭又晃了晃頭,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別別扭扭的放不開。
凱恩聽了好像讓他上場似的,立刻起身,用餐巾擦了擦手,說,“啊,你說布萊恩嗎,他是我小老弟,回倫敦住我家的,我去叫他。”
穆勒趕緊推了他一把,說,“快去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