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的很快,也沒回頭,再呆下去估計範戴克就不是這麼溫和的和他講話了。
他倒不是害怕範戴克,他對他也沒什麼好交待的,想當初在德布勞內父親面前也沒收斂這副吊兒郎當的做派,在“情敵”阿諾德面前也沒落了下風,該辦的事一樣也沒落下,還能叫只見了兩面的範戴克嚇住了?
然而他現在不知是對利物浦太陌生還是自己漂泊的太隨意,反而讓自己處在那種左右不是人的境地,沒什麼底氣和範戴克較勁。
他感覺對不起凱萊赫,剛剛在休息室裡還對凱萊赫動粗,小貓有什麼錯,他只是任性地想幹嘛幹嘛就是了,人為什麼要訓貓呢?人就做的很好了嗎?貓想領養人貓有什麼錯?
剛走出沒幾步,頭頂就被一把大傘給遮住了。
範戴克追了上來,為他撐傘和他並肩往前走,雨勢不小,兩個高大威猛的人擠不下這麼小的空間,雨水很快沾濕了他們另一邊肩膀。
“如果你要勸我離開利物浦,就免開尊口吧,我打算明天就走。”克裡奇利主動出擊,不給範戴克勸退的機會。
“也不是這個意思,我沒那個權利,你在利物浦想帶多久都行。”
“還有,我會離開凱萊赫,不用你說。”
“這個嘛,我也管不著,我只是出於為隊伍考慮,如果冒犯你了,還請你原諒。”範戴克以退為進,但目的在克裡奇利看來已十分明顯。
“你為隊伍考慮,有人為我考慮嗎?”
克裡奇利突然被戳到了痛處,也許是夜色太深,雨又無情,也許是他心情煩悶正好被範戴克碰了釘子,想也沒想的就沖他去了。
“你有什麼難言之隱可以對我說,我今晚不是來找你麻煩的,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將來給凱萊赫做做工作,當然,你要是配合的話,那再好不過了。說的直接一點,你喜歡他就和他說,別吊著他,你要是不喜歡他也趁早和他斷了,省的麻煩。”
“範戴克,你有完沒完?”克裡奇利突然伸手推了範戴克一把,範戴克向後退了幾步,傘也歪倒在一邊,兩個人直直站在雨中對峙。
不知道怎麼了,克裡奇利壓不住情緒,怒火中燒,但因為大雨的緣故,火苗都被澆滅反而有種想哭的沖動。
他臉上流淌過溫熱,分不清是什麼,總之,一個來去瀟灑,從不因噎廢情的他此刻像是炸毛的獅子,但凡範戴克再進一步,他就要和他較上一輪勁。
“我就是這樣的人,從不為情買單,誰要愛上我那是他的事,我只管風流快活,當然了,每一個被我服務過的人還沒有給過差評,你要想試試也行,不過先排個號。”
此話一出,他能想到範戴克會被激怒到什麼程度,不過,他不是想保護凱萊赫嗎,不是想充英雄扮成熟嗎?
來吧,反正自己除了一身情債也沒什麼好奪去的,想要自己有什麼覺悟還輪不到他來幹涉。
“我知道你是倫敦蝴蝶大道有名有姓的珍稀動物,包括我回國家隊也聽說了,現在回到俱,你多麼有本事,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只當別人是過客,你可是佔據人家心裡好大一部分呢,像你這樣玩完以後抽身離去不管不問的能有幾個?”
“哎喲!範戴克,你怎麼不去當社群管理員呢?那些煩人的倡導家庭和諧的機構派人來我家,巧了,每次都趕上我在運動,每次都是不同的人,我的小受們,他們怎麼就沒這麼多事,還需要一個大家長來指導怎麼約會嗎?下次我和凱萊赫約會的時候叫上你一起,你看如何?”
他把所有的壞情緒如火山爆發般撒給了這個看上去溫和老實的男人。
男人咬了咬牙,似乎沒有什麼更好的措辭來反駁他,但是看到雨中咆哮的他,神色不卑不亢,身形卻在微微晃動,範戴克扔了雨傘,上前抓住了他的衣領。
他也不甘示弱,反握住範戴克的手腕,兩個人扭打在一起,後背雙雙貼在冰冷的牆面上。
但是無論克裡奇利怎麼摔打他,他都絲毫不動,也不還手,克裡奇利使出小時候練的摔跤的本事,硬生生把高大的範戴克給摔在泥坑裡好幾次。
但是他不能傷害範戴克,只不過是想要擺脫他,那也累的他上氣不接下氣,最後想要脫身的時候被範戴克使了個絆摔,差點撲在地上的同時被範戴克又給拽住了。
但是他腳底下已經不穩當,還是一下子坐在地上,連同拽倒了範戴克,後者結結實實壓他身上去了。
“呃啊…”他悶痛出聲,腰要斷了,但後腦勺好像躺在了什麼綿軟的東西上,睜開眼睛看看,原來是範戴克倒地的時候,用手墊在了他頭後面,不至於磕傷了頭。
這打的哪門子的架?互相撕扯雙雙不敢讓對方受傷。
“呵呵…哈哈…哈哈哈…”克裡奇利病態的笑出聲來,心想這都是些什麼事啊?自己不想找麻煩,卻偏偏被麻煩找上門,真踏馬該就地出櫃,讓那些對他抱有幻想的人好好想想,到底有沒有那個魄力敢和他對弈一個來回,如果沒有,趁早也別進他碗裡,也就不用有些愛操心的人來給他上課試圖扭轉他這麼多年的價值觀。
他心裡想著,接著毫不客氣的去抓範戴克的腰帶,他說,“你要在這試試也行,我隨時隨地都可以。”
“布萊恩.克裡奇利!”範戴克終於火了,他一把拉起躺在地上的人,握住他肩膀,一字一句地說給他,“你不要認為有伴侶,有家庭是什麼可怕可笑的事,也不要認為那些小受都和你一樣不在乎情感道德,你這是在犯罪,你知道嗎?”
“我犯什麼罪?可笑,你報警啊!這是英國,不是荷蘭。噢我的天,荷蘭更不管這些事,可笑吧,範戴克先生,既然你看的這麼通透,我也可以大方一點,讓你試試。”
範戴克忍無可忍,實在是見不得這樣一張美到慘絕人寰的臉卻滿嘴都是汙言穢語,再和他打下去估計真要賠了夫人又折兵,自己也要被他給拿下,真的想試試傳聞中的克裡奇利到底有什麼異於常人的本事。
現在,騎虎難下的反而是自己,確實如他所說,凱萊赫都還沒說恨他,自己跟著摻和什麼勁兒呢。
可是,冥冥中他又有所感應,克裡奇利並不像表面上那麼強硬和無賴,他好像有什麼委屈要尋求一個出口,不妨等冷靜下來好好了解一下,說不定可以幫助兩個人都能順利的走出來。
不,說不定是三個人,剛從國家隊回來,德容還跟自己說過,克裡奇利的廚具還在他家放著沒人會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