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對誰表達呢?
剛冒出這個念頭,他的腦海裡就立刻拉響了警報,他趕緊晃晃頭否定了自己可怕的想法。
他固執地認為那些神啊上帝啊沒把他改造好,中國月老管不著他,沒給他牽紅線,丘位元也不愛搭理他,沒有給他一箭穿心。
再說他根本也沒給自己安排戀愛這件小事,更別提結婚了。他總是在一場又一場天翻地覆的doi裡穿行,過著不必對別人噓寒問暖不必絞盡腦汁哄對方開心當然也不必負責任的自以為瀟灑至極的日子。
但凡他有一點想靠岸,也不至於沒人要。他估摸著舞池裡得有一半的人爭著搶著要把他娶回家吧,哈哈哈,想到這,他都笑出聲來。
但是嘴上說著自己是大家的,還要給很多人提供服務,實際上在這麼多經歷中,想要保持不動心也很難。
而且最近越來越難了。
他開始反思德容曾經罵過他,說他就是打著gay的幌子,總想要看看下一個是不是更好的徹頭徹尾的混蛋。
所以在遇到了穆西亞拉時,他才會産生那麼一點點惶恐之心。
可是,他還是傷害了小鹿,這麼久一個電話都沒打給他,也沒問問他在國家隊過得怎樣。
現實不容許他這麼做,他只要一回頭,就會害人更深。
他回去收拾好了皮箱沒有過多的逗留,悄無聲息地跟著阿諾德去了利物浦。
果然是到了一個新地方就會忘了舊地方的人和事。
他在阿諾德的小飯館裡連續喝了兩個宿醉以後,顯然不那麼難受了。
他還和阿諾德不打不相識的拜上把子了。
阿諾德說:“哥,我給你介紹幾個朋友認識。”
然後他就見到了那個身形和他不相上下,美貌與身材俱佳,性感與清純並存的匈牙利帥哥——多米尼克.索博斯洛伊。
又一個多米尼克。
他一上來就叫了人家暱稱,尼克。
多冒昧呀。
索博看上去奔放健談實際清純的很,關鍵是他三句沒說完就暴露了自己是個直男,他說他女朋友過兩天要來利物浦,希望大廚到時候還能在這,能有幸品嘗到好吃的飯菜就太幸福了,說起來手舞足蹈的像個戀愛中的傻子。
克裡奇利有些失望,這麼好看的男人真是處處長在他審美點上,特別是眉壓眼的向上一瞟,自帶深情特效,讓他想起了誰說過他是不是看狗都這麼深情,極容易被人誤會是在放電。
當然,他放電那是覓食基操,索博放沒放電他還摸不清,如果他沒說自己有女朋友的話,那他可要和他對視個你死我活了。
愛上直男這種事克裡奇利幹過,這簡直是tx的地獄,被人當成小粉絲狠狠地宰,還在大馬路上無視他,摟著老婆孩子有說有笑,鄙視又嫌棄的睨他一眼,那感覺讓他終生難忘。
還是個牧師。
他真不願意想。
那人也是他開竅的噩夢。
從那以後,他發誓再也不會愛上直男,特別是對他有興趣還瞧不起他的偽直男,如果可以掰彎,那就不要憐惜他們,頂撞他們是他們應得的。
但愛這種事,說來就來,它不給你商量,你就是再發誓不會動心,或者被傷害了以後就覺得自己不會再愛了,至少不會再那麼用力愛了,可當那個人出現時,你還是什麼都不要了跟頭咕嚕地一頭栽進去。
克裡奇利認為自己已經長大了,不再是13、4歲情竇初開的小男孩,曾經被信奉上帝滿口虔誠的說要超度他的牧師牽著鼻子走,而如今他只會冷卻心裡的想法,不去看直男那種優越的令人無法抗拒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