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個這才姍姍來遲。
阿諾德在大巴上想了一路,覺得不和克裡奇利說開,他就無法參加訓練,輸球的責任會影響他好一陣子,如果因為個人感情影響比賽那就不算是專業的球員。
在愛爾蘭的訓練基地,阿諾德第一次吃了中餐,他拿著餐盤走近中餐區,看看這個瞅瞅那個,不知道該選點什麼。
賴斯和芒特也在選中餐。
賴斯給芒特強烈安利那個蔥燒鱈魚,芒特努著嘴說自己不愛吃蔥味兒。
賴斯小聲在他耳邊窸窸窣窣地說,“瞎說,我昨晚吃了蔥燒海參,你親我的時候也沒說有味兒啊。”
芒特差點手滑把盤子掉地上,他剜了賴斯一眼,輕聲嘆氣搖頭,心想我這小嬌妻一天到晚浪來浪去,能不被人看在眼裡,吃進肚裡?怎麼才能把他栓牢在自己身邊呢,唉,好想再回切爾西啊,回倫敦,阿森納要他他也去。
“有什麼推薦的嗎,你們倆。”阿諾德主動問這倆嘀嘀咕咕目中無人的小情侶。
“蔥燒鱈魚啊。”說著,賴斯就夾了一塊,阿諾德剛要伸盤子去接,這塊油亮多汁的鱈魚就落在了芒特的盤子裡。
兩人嘿嘿一笑去下一個餐位了。
阿諾德鼓著腮幫子剛要背後罵人,他的盤子裡就多了一塊蔥燒鱈魚。
抬頭一看,身穿白色廚師服,帶著主廚高帽,嘴角還有些青的大廚克裡奇利正垂眸看著他。
他的盤子微微傾斜,嘴巴張成了o型,完全沒有說謝謝的預備口型,傻了一樣愣在那。
克裡奇利戴著塑膠手套又把他的盤子扶平了些,不至於湯汁灑到地面上。
他這才回過神來說了一句謝謝。
克裡奇利面無表情,似乎並不care,他只是在工作而已,順便為僵硬疏遠的關系開啟一個可融合的缺口,用他精湛的服務和自信的廚藝把這道缺口粘合,讓阿諾德在接下來的比賽裡可以先把這件事放放。
但這並不代表他原諒了魯莽手重的阿諾德。
阿諾德想找個機會和他聊聊,再怎麼不對也不應該動手打人,這要在球場上還不知道被禁賽多少場,關鍵是場下也不行啊,他要是想告自己,還不賠個萬把塊的,不是錢的事,關鍵是留下案底就不好了。
他一邊想一邊吃盤子裡的蔥油鱈魚,剛吃一口就定格了,這t也太好吃了吧!
魚肉鮮香滑嫩,入口即化,沒有過度烹飪保留了原汁原味,一點點蔥汁提味兒絲毫沒有掩蓋住魚本身的鮮甜,簡直一口入海。
他把一切煩惱都忘了,道歉的事也忘了。
他扭頭去看餐盤裡還有沒有鱈魚,但看不到,他抻長脖子看,一塊都沒有了,中餐區全空了,只剩湯了。
不愧是禦用廚子,他不僅人長的漂亮,菜做的也漂亮,難怪這隊裡一個兩個的跟掉了魂似的。
他聽見格拉利什和福登對克裡奇利說了不止一遍兩遍,比賽結束了可不能跑啊,回曼徹斯特好好聚聚,放心,不讓你做菜,請你品菜。曼徹斯特開了好多家中餐廳,幫我們試試菜,親愛的美食家。
這讓他不得不想到,自己和朋友在利物浦開的小破餐廳,如果沒有他的明星效應可能早就關門大吉了。
等他再次看過去的時候,一個金發紮小辮的男人在取餐口的位置,一晃就晃走了那個生而不凡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