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現在回巴薩被他們數落是小事,逃避現實做縮頭烏龜才是最讓他不能釋懷的,還有他不想面對那雙被他冷落還如此熱切守候的眼睛。
自己在這段時間裡也突然理解了阿森納開除他的理由,如果確診positive確實是不太適合從事餐飲業的,他自己道德上也過不去。
特別是在足球俱樂部,球員健康飲食太重要了,怎麼會冒風險聘請一個positive呢,他也不想面臨世俗的壓力。
主要是不好意思開口說失聯的原因,他這麼風流倜儻怎麼可以還沒身死就社死呢。
於是他委託助理和私律幫他處理巴薩解約事物,結果被他助理發了一通牢騷,說大哥我還以為你飛升了,你失聯的這段日子我都懷疑自己欠了債,太多電話轟炸還有人身堵截,真不知道你整天遊手好閑還能混成這樣。
他說有勞你了,再幫我辦一次離職,然後你也辭職吧,跟著我真容易得罪人。
他根本沒問都誰找過他,就急匆匆掛了電話,準備出發慕尼黑。
他助理還有很多話沒說完,他想告訴他,德容快把整個西班牙都翻遍了,而德布勞內也在動用人脈關繫到處找你。
託馬斯知道後立刻回國報了警,但英國也沒有太多警力去滿世界找人。
他不知道給大家添了多少麻煩,總以為孑然一身沒有牽掛的自己死了 也不會有人管,所以繼續厚著臉皮裝作沒事一樣要離開剛混熟的地方,再轉戰到陌生的城市。
這次,他不想找工作,這段時間他精神狀態很差,作息極不規律,生病的症狀時有時無,讓他無心經營事業。
正當他收拾收拾準備離開旅館的時候,手機響了。
這個號剛用除了給他助理打了個電話之外別人並不知道,他猶豫了半天還是接起來。<101nove.k brian!”一句清晰標準的國罵炸響在他耳邊。
沒想到這才過去10分鐘,德容就知道了他的電話。
“你沒死就趕緊給我出現!立刻!”他激動的幾乎破音。
“……”克裡奇利一時無言以對,只覺得喉嚨發緊,鼻子痠痛。
“弗蘭基。”他輕輕開口,“對不起。”
“少給我來這套,你這個冷酷絕情沒有責任心只知道自怨自艾的大傻b,膽小鬼,有種就出現在我面前,否則我…”
德容一番暴躁的輸出,恨不得他沒死透想再給他一刀的架勢,說到發狠處又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否則什麼,永遠不理他?好像對他來說也沒什麼殺傷力!
他差一點就發訃告了,還要怎麼咒罵他。
“好了,我真的錯了。德容,我不指望你能原諒我,只是最懂我的應該是你沒別人了。”
“我知道,我懂!你那該死的小聰明,以為自己感染了病毒就逃避現實,抱著你那可憐的自尊心躲躲藏藏,那時候我也是害怕萎靡到不行,要不是有你的鼓勵和陪伴我也很難挺過來,怎麼換過來就不行了呢,你太不信任我了!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你的朋友,還是隻是一夜的情分?噢,甚至連情分都沒有!”
“弗蘭基,原諒我吧。我對不起的人太多,這次可能是上帝對我的一次警告,所以原諒我吧,別讓我的罪孽再加深了。我愛你。”
“!!”電話那頭失聲了。
這三個月下來,克裡奇利真的在想他死了之後,德容一定會哭,雖然自己從未給過他希望,但德容仍然每天都開心的在他面前跳來跳去,找話題,逗他開心,當他和萊萬佩德裡走的很近的時候,德容會吃醋,會發資訊兇他,好像在和自己的意念談戀愛。
他虧欠他。
他還要繼續虧欠他。
“弗蘭基,我不會再回去了。我很好,忘了我吧。”
難免告別,誰也留不下他,但是聽到一句我愛你,還是讓德容崩潰大哭,自己成功了呢,自己是他心裡特別的存在。
德容拿著手機,淚水不受控制的滑落,行吧,他沒事就行,沒想到一句我愛你不是故事的開始,而是離別的句點,令人感到苦澀。
任何人都會離開,不開始就沒有結束。克裡奇利的人生信條在經歷了生死考驗之後依然沒有大徹大悟,反而執念更深。
而且他不需要安慰和同情,他一個人吃飽了全家不餓,想去哪去哪,噢他終於實現了所謂的人身自由。
慕尼黑,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