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可以做什麼能得到巴薩的青睞,只是友誼賽就值得用重金聘請他來試水,說出去誰能信,他能養活球星,讓美食效應變得更有說服力。
萊萬多夫斯基已經在上個賽季不止一次吐槽餐廳的飯菜難吃,再這樣他就要從家鄉聘請廚師來了,這筆費用當然要巴薩出。
巴薩已經沒招數和球星就飲食方面賴賬,因為他們的主廚真的江郎才盡,眾口難調的藉口已經用了不知多少遍,現在巴薩主席對後勤總監放話,再不換廚師就換了你!
要說克裡奇利不趕上這檔子戀愛失敗的事兒,也輪不到巴薩來挖他,當時他走的時候曼城說的是租借,還給他開了口子,如果有任何不適應,曼城始終歡迎你再回來。
他捨不得曼城,那裡有他的朋友、同事、社交圈子,當然還有把他當家人一樣的師妹、事業剛有點起色整天算計著還欠他多少錢的阿根廷弟弟、瞪著大眼睛說你要是走我就再也不理你的魯本迪亞斯還有和他飆家鄉話打暗語調戲他的格拉利什……
他來到巴塞羅那,以為可以拋棄在曼城的一切重新開始,依舊被那個酷似德布勞內的背影給拽去了咖啡店,連錢包丟了都不急著去找。
現在,他報了案以後都不知道要去哪。
好不容易等到下午約好的時間,他去巴薩見了後勤總監,後者帶著他轉了一圈熱情地給他介紹巴薩的歷史和榮譽,然而他都不太感興趣,他直言道我不是慕名而來的,我是慕錢而來的,我相信你們的底蘊可以付得起一筆看似高昂實際很劃算的酬金。
他來到後廚瞭解了一下球星們的飲食習慣,聽副主廚介紹了一些受歡迎的食譜,他撇撇嘴說,“怪不得飲食危機了。”
一家人瞪著他。
“實在是毫無新意。”
他扒拉扒拉菜架子上的新鮮蔬菜,又開啟冷藏櫃看看鮮肉和海鮮,再去看巴薩擬的動員宴會食譜。
“這些上好的食材要經歷這麼痛苦的虐待然後被端上桌去虐待我的客人,哦,殺了我吧。請問什麼是蒸甘藍?楓糖肉條?鹹甜糯米羹?”
他兩眼一翻,直接被選單上的菜名給整萎靡了。
大家看著他,面面相覷,小聲嘀咕。
“他什麼來頭,美食荒漠來的也配指指點點。”
“五常裡選單最短的英國。”
“他們吃的好像德國人還在頭上飛一樣。”
地獄笑話惹怒了這位還沒上任就三把火的外聘臨時主廚。
“沒錯,我是英國人,純的,但是我最看不慣把飯菜做的難吃還叫人別浪費糧食,就算是炸魚薯條焗豆子,我也能叫你們吃到舔盤子。”
“咳咳……”總監先生咳嗽兩聲來緩解尷尬的氣氛,剛想給大家隆重介紹大英請來的名廚,克裡奇利就又跟上一句。
“不過抱歉,我不會做炸魚薯條焗豆子,做別的一樣叫你們舔盤子!”
簡直是目中無人,囂張到極致。
接下來就看他怎麼堵住原住民的嘴了,一上來就先得罪一餐廳的工作人員,也不知道他哪來的無名火,撒完就走了。
第二天,他開始在廚房興風作浪,除了改刀擺盤的幫廚之外,其他一律不信任,火候、調味、翻炒、直到最後的出餐全部由他一人完成。
動員宴會在優雅的藍調音樂和柔和的燈光氛圍下開始了,克裡奇利也忙的告一段落,他看著菜品一個個被放到自助餐位上,然後在一邊看著球星們前來取餐。
每次做完一次像樣的工作,他都會找個地方抽根煙來放鬆一下,然後再回去看看取餐的情況。
這次,他一直靠在自助餐位的旁邊,眯著眼打量著他的客人們來來往往,享受著他們對這些菜品發出的句句贊嘆。
一道鐵板魷魚配叉燒,鮮嫩可口,辛辣開胃,海帶焗扇貝汁水豐富,一口入海,青檸龍蝦,輕松脫殼,酥彈酸爽…誰說他不會做海鮮的,來到西班牙不把海鮮做到極致就是對歐洲海鮮消費大國的不尊重。
然而這麼多好吃的還有沒吸引住的人,那個中午在咖啡廳有過短暫接觸的弗蘭基德容,他端著餐盤靠近站在一邊有些發愣的白衣紳士克裡奇利。
“嗨!”他主動對克裡奇利打招呼,手裡端著一個空盤子。
克裡奇利下意識拿起夾子給他夾了半隻龍蝦,再機械般的舀了兩勺醬汁淋在上面。
“這是丟了多少錢啊?”德容皺著眉頭又忍不住想笑,“你看上去有點,傷心。”
“啊,這麼明顯嗎?不過我沒事,我會接受現實的。”
“錢包丟了的現實?”
克裡奇利撇撇嘴。
“它還可能找回來的。”
“不寄予希望了。”克裡奇利眼神有些暗淡,還是對這個他誤認為是德布勞內的金發男人點了點頭,“謝謝你,德容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