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他雙腿有些沉重的邁出車門,剛要伸個懶腰緩解一下,一看莊嚴肅穆的教堂就感到萬分不自在的把胳膊收回來,雙手插進兜裡,又摸到了煙,剛想說凱文我抽個煙尿個尿你先進去,還沒等說出話來就被他拉著進去了。
“最終我還是沒能選對衣服。”克裡奇利看著自己墨綠色的小皮夾克裡面一件黑色襯衫,快要掉檔的水洗灰牛仔褲,約會穿搭100分的他和麵前這個老舊建築一整個格格不入。
“噓,別說話。”德布勞內看了看周圍,這個點並沒有人,也沒有神父,只有旁邊一個咖啡廳營業。
“喝咖啡嗎?”他感覺渾身跟撒了癢癢粉似的在長椅上坐不住。
“喝什麼咖啡,一會有節目,你看著就行了。”
“你信基督教?”
“我不信教,但我相信上帝是普愛眾生的。”
“什麼…”克裡奇利被他一本正經的說辭給逗笑,接著又被他胳膊肘懟了一下,“噢…我聽著,聽著呢。”
“別緊張。”德布勞內輕輕倚著他。
“我不緊張,只是我在這恐怕god會緊張。”
“別瞎說!”
這時教堂響起了悠揚的大提琴聲,幾個身著黑袍帶著頭巾的修女和虔誠的信徒們組成的唱詩班在排練曲目。
臺下只有他們兩個觀眾,還有咖啡廳的幾個員工在休憩。
這個氛圍實在是太令人拘謹了,克裡奇利感到不適,因為他腦子不受控制的老是想那些莫名其妙不合時宜的畫面。
那種被他稱為直男每30秒,gay男每18秒就出現一次的那種動圖,為了轉移注意力,他看向德布勞內。
心想,他為什麼要自己陪他來這裡,去小酒館喝下午酒難道不好嗎,再去洗個桑拿泡個溫泉,晚上回去吃個山珍燉雞湯,晚上蹦迪到12點第二天還是美美的水光臉。
一直欣賞了三遍唱聖經,克裡奇利終於按耐不住,他問德布勞內,“你想讓我懺悔嗎,凱文,恐怕我說了god也不聽,他不接納我,不如對你說,我真的,我……”
他對著德布勞內又說不出來追妻火葬場的話了,他那天其實也算是說了大實話,沒有冒犯到他,要說抱歉不如說凱文,讓我們試試行嗎,但是在這種場合,就算他敢說,也不是表白的好地方,他怕他說了會引發地震。
他沒說的,德布勞內替他說了。
“你願意為了我犧牲自己,困在這種一對一的愛情關系裡,把自己荒淫無度的信仰換成忠誠和守候並對未來充滿希望嗎?”德布勞內再次問他關於roantic reationship的話題,似乎並不因為上次他的拒絕而有什麼難以啟齒的迴避。
克裡奇利愣了一秒,對他說的那些英語單詞感到欽佩,到底誰是英國人,他想,凱文真的是天賦型選手,言語精準暴擊他這個高中肄業的大學渣。
“這算是gay的愛情宣言嗎,凱文。”
“回答我,布萊恩。”
“凱文,我沒法向你保證或者說我發誓,因為我還需要調教。”
“真他媽是大實話啊,布萊恩,我恨你也恨不起來,因為你太直了,fuck,不是那個直。”
“哈哈,謝謝你的寬容,凱文,我愛你。”
如果不是場合不合時宜,克裡奇利在說完我愛你的時候就應該有所表示,兩個人側著頭對望著,時間和空氣彷彿都凝滯了,只有對方深深淺淺的呼吸像時令的柳絮一般拂過他們的面頰,令他們坐不住了。
“走吧,我也覺得再呆下去會發生什麼倒黴的事,比如這個柱子我看著有點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