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和德布勞內一來一往之後,他就已經突破了給自己劃的界限,只是他還沒完全意識到已經陷入了一段始料未及的戀愛之中,現在剛有點覺醒就被自己的死嘴給堵死了去路。
但是無論如何現在都不能再去招惹德布勞內,搞不好這次真要被他往死裡打。
實在是搖擺不定,幹什麼都覺得鬧心,在託馬斯回來一臉雀躍的和他說今天賣掉了所有臨期三明治時,他一語不發地拿上外套,也沒和他聊選秀的事,就匆匆忙忙的出門了。
他來到曼徹斯特的gay吧,店名就是大寫的英文字母非常醒目的夜店名字“gay.”
他坐在吧臺前喝著酒,抽著煙,一副紈絝的有些可憐的樣子,像做夢似的眼眶子一跳一跳的疼。
這時一個寸頭小帥哥坐在離他不遠的高腳凳上,點了一杯酒,側過頭來看他。
他感覺有人盯著他也朝那邊掃了一眼,誰知小帥哥的脖子就像被卡住了一樣,一直歪著頭看他,還沖他笑。
要是以前,他一準回個笑容,主動打個招呼,接著就會發生一段水到渠成的豔遇,可今天他竟然無動於衷,面對他人的盯看,漠然地狂吸煙,試圖用煙霧來遮擋目光。
“沒看錯的話,是布萊恩克裡奇利吧?”
小帥哥看到他沉默的樣子,不太確定地用試探的口吻和他打招呼。
克裡奇利聽出一口倫敦腔來,莫不是自己在倫敦的情債。
“是。”他應了一聲,大丈夫坐不更名行不改姓,就算是情債也認了。
“真沒看出來。”小帥哥摸了摸鼻子,把手搭在杯沿上來回摩挲,釋放出一絲懂的都懂的撩撥訊號,“我見過你,在倫敦的nice,當時你和兩個朋友在一起,我試圖和你說話,但被其他的事給耽擱了,後來才知道我錯過了什麼。”
“是嗎。”克裡奇利捏了捏鼻樑,有些疲憊地收回了眼神。
“真的,我都沒敢認你,你和之前不太一樣。”
只不過是長了一歲而已,哪不一樣了,他一句話又惹到克裡奇利本就不太爽的心。
“就是,有點頹廢,還有文靜的像個小貓,哦,一隻母貓。”
克裡奇利終於不淡定了,他離開座位,徑直走過去非常隨意地端起小帥哥面前的酒杯,一口悶了,然後扯著他的後脖領就把他拖走了。
一直在努力不讓自己為誰而動心,現在更是混蛋的像一個無情的播種機器。
他把倫敦來的小帥哥帶進包間裡一頓兇狠的輸出,裡外吃了個透,最後穿上褲子準備走人。
“如果傳說中的克裡奇利是10分的話,那我給你打9.5,那0.5是你不肯給我的吻。”小帥哥在他身後好像網購評價似的給他打了個4星半的好評。
“留點餘地不好嗎,一定要說出來嗎?說出來就封死了以後所有的可能性。”他把想對德布勞內說的話說給了他聽,聽的他一頭霧水。
“反正又見不到了,你要留我的聯系方式嗎?”
“說的也對,不必了。”
克裡奇利帶著酒足飯飽後卻並不愉悅的心情走在回家的路上,這條還不是很熟悉的路有著曼徹斯特獨有的清冷,寒風直往他的領口裡鑽,他摸摸自己冰涼的嘴唇,上面似乎還停留著德布勞內留下的一絲獨有的溫存,是他不願被覆蓋的印記。
回到家後已經淩晨2點了,託馬斯摟著他的sitch遊戲機睡著了,他真的好愛這個遊戲機,都捨不得給克裡奇利玩一會。
克裡奇利忽然覺得自己很失敗,甚至對自己之前放蕩不羈的瀟灑過活感到惶恐,現在雖然有一份體面的工作,卻沒有一個體面的生活,拿什麼去說教託馬斯,教他選美的時候發表單身主義宣言,告訴所有的gay你們不配擁有我,因為我是大家的這種荒謬的悖論嗎。
正當他自我否定的時候,叮的一聲來了一條簡訊,是德布勞內發來的,他說:“對不起,是我唐突了,就算你承認是,我也hod不住你,你有你的生活,我們只是合作夥伴而已,希望不要在今後的工作中給你帶來什麼負擔。”
他回到:“我們可以試試嗎?”
等了很久他的眼皮實在是支不住了也沒有等到德布勞內的回答。
緊接著,他就要隨車去倫敦打客場,該來的還是會來,這次的對手是阿森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