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裡奇利沒有叫他,心想讓他多睡一分鐘是一分鐘。
這時候司機開始倒車把他晃醒了,他睜開眼睛看了看四周,不情願的站起來往前走,結果走到餐吧附近不知道是司機剎車還是他起猛了,一個踉蹌沒站穩,手扶了一下吧臺,把吧臺上還沒收起來的杯子掃到地上摔了兩半。
克裡奇利沒管杯子,從吧臺後面繞過來,一把抱住了打晃的他。
他看著挺飽滿,身量不算重,克裡奇利雙手架在他胳膊底下,托起他放到椅子上。
這時司機嚇了一跳,趕緊停下車,從司機位上走過來。
“怎麼了,凱文?”司機彎下腰問他。
他沒說話擺了擺手。
“我去叫隊醫。”司機看了克裡奇利一眼,意思是交給你一會。
克裡奇利看著他面無血色的臉和白的嚇人的手,就知道他是低血糖了。
克裡奇利回到吧臺裡面,不慌不忙的把地上的碎玻璃撿起來扔進垃圾桶,又重新拿出剛刷好的榨汁機,很快就榨好了一杯橙汁遞過去。
德布勞內接過來咕咚咕咚喝了半杯,才抬眼看了一眼克裡奇利,終於開口對他說了一句話。
然而並不是謝謝,而是“不用管我。”
克裡奇利壓了壓唇角,心想:就算你是金發碧眼的大美人也不能這麼霸道吧。
他直言:“你對我有偏見?”
“沒有。”德布勞內回他,“我只是…算了,不提也罷。”
克裡奇利擰眉,他不僅固執,冷漠,不可一世還磨磨唧唧,這一點不太能忍。
“怎麼?被我看到脆弱的一面就跟被看光了一樣?你也太敏感了。”
“我敏感?”
“啊,這裡還有第三個人嗎?”
“呵…”德布勞內輕笑,“說說看,我怎麼敏感了?”
“去他的,只是一場比賽而已。”
“……!”德布勞內被他一句話戳中了心思,他這一場直接沒發揮出來,即便是送了個助攻給哈蘭德,也難以掩蓋自己下半場傳丟至少9個球的現實。而且,他體力下滑到自己難以想象的地步,就剛剛,還差點暈倒了。
“別這麼自暴自棄,跟你的形象差太遠了,丁丁。”
克裡奇利沒管他震驚的臉色,轉過去再刷一遍榨汁機。
“對,你說得對,克裡奇利先生,你做好你的工作,而我就要對我的工作負責,我不是小孩,甚至比你還大3歲,不要試圖瞭解我,因為與你無關。”他獨特的英語聲調和著他較高的調門,是在兇人沒錯了。
“哦?”克裡奇利把榨汁機放好,雙手拄在吧臺上,面容平靜的看著他,說,“這麼清楚比我大3歲啊?蠻瞭解我的。”
不知道他是因為喝了橙汁還是又被克裡奇利說到面上掛不住,臉色很快就變得粉白粉白的。
這時,隊醫上車了,他走過來給凱文量血壓,凱文說:“不用量了,我現在血壓180!”
隊醫看著他氣沖沖的走下車,跟在他後面一邊小跑一邊喊,“凱文,等等,你必須做個檢查再下班。”
司機看了看克裡奇利,克裡奇利挑挑眉,說,“看我幹嘛,他這暴脾氣都是你們慣的。”
司機點了點他,又搖了搖頭,說了一句,“下班吧,以後有你受的!”
我又沒得罪他,他是大老虎啊,一個個怕的要命。克裡奇利也有點生氣,有種熱臉貼上冷屁股的感覺。
不過,他心裡還是有一種對金發男人的偏愛,特別是這個外強內也強的男人,總覺得他有很多很多值得細嚼慢嚥的東西,越是不讓他了解他越是想了解,因為他看得出來,德布勞內並不討厭他,反而還給他一種欲拒還迎的錯覺。
克裡奇利去車庫開車,發現車鑰匙落大巴車上了,真是倒黴的一天。
更倒黴的是,他頂著風雨走了一公裡也沒打到車,就在他罵爹的時候,還被一輛疾馳的小轎車濺了一身泥水。<101nove.k!”他看球被淋濕,主隊沒贏球,關心德布勞內不買賬反而被他兇,還要被冷風吹,雨雪打,這踏馬是虐我的一天吧。
正當想著,他看到小巷子裡有人影攢動,裡面傳出一些奇怪的聲響,好像在打架。
跟他沒關系,他也不想管,但他聽見有人在罵:“faggot!suck y…”還有一些起鬨笑罵的聲音,他的身體就不自覺的向那邊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