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好吃的都沒撐到他嗎,克裡奇利有些納悶兒。
“沒有,傑克,不用客氣,我能為你做些什麼?”eeven積極主動的詢問他,生怕他對今晚的菜品不滿意,今晚的大餐對克裡奇利很重要,她深知這一點。
“噢,謝謝你eeven,我想問問那個椰汁三杯雞是誰做的,還能再來一份嗎?我只吃了一個翅尖覺得很好吃,再去取的時候已經只剩湯了。”他兩手一攤,表示沒吃夠,然後目光落在脫了廚師服摘了廚師帽,有些懶散的坐在椅子上一直盯著他看的男人臉上。
這位就是羅德裡的私人營養師克裡奇利先生吧,他看在眼裡,心裡犯嘀咕,他哪一點長的像廚師,深灰色襯衫的第三顆釦子都要被漲開,身子倚靠在高高的椅背上,大長腿一伸,聽到他說三杯雞後似笑非笑的把目光延伸過來,好像要穿透他的眼睛那麼深邃。
“可以。請這位尊貴的先生稍等一刻鐘。”克裡奇利手一拍扶手,借力站起來,伸手去拿廚師服,接著被eeven扶住了手臂,她說:“你可以嗎?要不…”
克裡奇利知道小師妹打算找藉口拒絕這位嗅著味道前來討食的小饞狗先生,於是擺了擺手,對她說,“你沒聽出來嗎?這是我老鄉。”
小饞狗先生神經比較大條,全然沒發現這位帥氣的大廚身體抱恙,他說了一句“好噠!”就閃出門去。
克裡奇利找了找發現只剩一對雞翅了,那也要按流程精心製作,泰國椰漿,醬油黃酒九層塔各來一點,很快就把雞翅做的濃油赤醬,色澤鮮亮,他用湯匙舀了一點湯放到唇邊抿了抿,嗯,味道真他媽贊,不愧是個天才。
克裡奇利得意的把這對雞翅盛到一個白色瓷盤裡,端著剛要去找人,eeven扯了扯他的袖子,說:“布萊恩,那位是傑克格拉利什,曼城頭號邊鋒,你可別記錯了,他牌很大的。”
“幾個億?”
eeven伸出1個手指頭。
“噢,怪不得你們有句話叫春宵一刻值千金,這位真的很辣。”
“噗。”小師妹捂著嘴笑,心想她這個師兄還是一如既往的浪,見到帥哥就不能自持,還沒和他好好敘敘舊,他就有同性沒人性了。
克裡奇利不忘再次脫了他的工作服,摘了象徵身份的大高帽,甩了甩頭,從職場禁慾叔搖身一變成了夜店小王子。
他從舞池裡一眼就看見那個搖來搖去的棕發小帥哥,他跳舞真溜,主要是他拽著一個動作僵硬好像在跳老年迪斯科的金發男人,在與他貼身熱舞。
旁邊還有人在起鬨,笑他這可不是夜店,稍微換個快節奏的音樂你就能把這變成倫敦大道的“鳥鳴”了?
“鳥鳴”是曼徹斯特最大的夜店,包羅永珍不拘泥於某一類群體,但懂的人都懂,想玩什麼都有,剛來曼徹斯特的克裡奇利還不太清楚,只是循著熱鬧躋身進去,不長眼神的擋在了金發男人的身前,用一道香氣飄飄的指定菜品“勾引”走了這個舞池中的顯眼包,殊不知他也成了這一小撮人群裡的顯眼包。
魯本看見格拉利什把挎著德布勞內的手轉而伸向克裡奇利,還主動挎上他胳膊,腳底下不忘踏著節奏,對克裡奇利手裡的餐盤躍躍欲試,他就一臉的不悅。
把他叫來真的好嗎?他就是一個禍害。魯本憤憤的走過去,把被格拉利什丟在舞池裡手足無措的德布勞內拽出來,對著他吐槽:“傑克這個家夥,就知道吃!”
“沒事,反正我也不會跳,幸虧你把我拽出來,倒是…”德布勞內往吧臺那邊看了一眼,想了想對魯本說,“你認識那個新來的主廚嗎?怎麼看著不像好人呢。”
“啊…”魯本搓搓他高挺的鼻樑,“他,還好吧,看著挺紳士的。”
“我看人很準的,他就是個八面玲瓏不擇手段的狠人,能從阿森納火速跳槽來曼城,還一夜之間獲得了超高的人氣,不是禍害就是神棍。”
“害,管他呢,做菜好吃就行。”
魯本看出德布勞內不喜歡他,心裡還莫名其妙舒了一口氣。
那邊的吧臺上,一簇燈光照在克裡奇利為點餐之人特意做的菜品上,雖然只有一對,也讓格拉利什笑彎了眉。
他說:“哇哦,你可真快,我才跳了一支舞。”
克裡奇利說:“我做事可不能簡單用快來形容。”
格拉利什眨巴眨巴眼睛,露出一絲似懂非懂的曖昧神情,接著用叉子叉起一塊雞翅咬了一口,又立刻綻放出幸福的笑容,他說:“哇哦,真的好吃,比我吃過所有的中餐都要好吃。”
克裡奇利拄著下巴,看著他一臉陶醉的樣子,自己也好想吃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一樣跟著陶醉了。
不知道嘴饞的小狗先生有沒有興趣和他喝上一杯,克裡奇利開始蠢蠢欲動,他剛要給格拉利什倒上一杯酒,就被他拉住手腕,發出了邀請:“走,我帶你認識一下大家,跳舞去吧。”
要是平時,才不用別人邀請他跳舞,主動出擊的只能是他,但今天他已經忍了一晚上痛楚了,是真的不敢再動了。結果格拉利什這一下正巧拉痛了他的傷處,他哎喲一聲,捂住自己的左肋,反手握住了格拉利什的手腕,喊了一聲:“傑克!”
格拉利什這才意識到,這個高大威猛的男人身上有傷。他嚇了一跳,問他:“你怎麼了?”
“我受了點小傷,不過不要緊。”克裡奇利抓住他的手,借力不松開。
格拉利什突然意識到自己還冒昧的要求他現做了一道菜,現在又把他傷到了,於是愧疚的趕緊退後一步抱住了他傾斜的身體,湊上去關切的問他:“需要我叫醫生嗎?”
“唔…”克裡奇利皺著眉,冷汗直流,那也沒忘了釋放他要命的資訊素,他說,“傑克,不用,讓我靠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