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金球獎私人聚會。羅德裡包下了曼徹斯特最負盛名的西班牙餐廳,邀請了他在曼徹斯特的親友團隊和幾個要好的隊友,都是他最親近的人。
為了表示尊重,克裡奇利穿的很正式,一套黑色修身的西服,星空藍的襯衫,不用過度打扮往鏡子跟前一站就是米其林三星大帥比,誰知出門卻忘了打領帶,在夜店混久了,出席正式的場合有點不習慣,能想著帶雙皮鞋來就不錯了。
入座的時候,羅德裡向大家隆重介紹了他,羅德裡說:“這是我從倫敦請來的營養師兼膳食顧問,布萊恩.克裡奇利,之前在阿森納做行政主廚,被我挖來了,他近期在曼徹斯特考察業務,你們有需求的趕緊留下他的聯系方式,過了這村沒這店了。”
“哇哦!”大家紛紛投來不可思議的神情。
克裡奇利也沒不好意思,他知道羅德裡肯定會誇大其詞,讓他面上好看,他一一看向把目光投 向他的人,禮貌的報以微笑。
只有坐在長桌一角的一個金發膚白的男人沒有抬頭看他,但他起初並沒有在意。
他把西服外套脫掉,掛在椅背上,然後挽了挽袖子坐了下來。
羅德裡坐在長桌的一頭,把右手邊最尊貴的位置給了克裡奇利,而他左邊另一個尊貴位置上坐著一位型男,他穿著和克裡奇利襯衫同一個顏色的西服,打著領帶,有形的鬍子修飾著他略尖的下頜,黑發黑瞳,成熟的打扮看上去像一隻冷酷的警犬。
為什麼不是警察而是警犬,克裡奇利啞然失笑,內心對自己産生的冒犯想法說一聲抱歉。
勞拉在另一桌招呼女性朋友,雖然是私人聚會,排場也不小,大家都盛裝出席,一眼望去不少社會名流和名媛們,但克裡奇利並不是趨炎附勢之人,他雖見過世面,但是他記不住這些上流社會的寵兒,何況是在曼徹斯特了。
羅德裡細心的給克裡奇利介紹,第一位便是這個看上去一本正經不茍言笑的“警犬”朋友。
他說:“這位是我曼城的隊友也是我的好朋友,魯本迪亞斯。”
“噢,你好!”克裡奇利站起來與他握手,卻被羅德裡按住了肩膀,他說,“不用站起來,後面這一堆人,你要是挨個問候的話,也不方便。”
魯本迪亞斯習慣了這種場合,他沒站起來,但伸出手和克裡奇利握了握手。
他握著克裡奇利的手不撒手,偏過頭去問羅德裡,“你什麼時候認識這麼一個倫敦小美人的?”誰知這個看上去一臉嚴肅的魯本迪亞斯一張口就暴露了他開玩笑不怕事大的本性。
小美人?克裡奇利聽了微微皺眉,他確定這個魯本迪亞斯說的是英語,他手上的力道不自覺的加重了些。
接著,羅德裡又向他介紹了這一圈要好的朋友,當他介紹到金發男人時,金發男人正在吃東西,他知道嘴裡含著東西,說話不禮貌,於是沒有張口也沒有笑。
“那位是凱文.德布勞內,我那了不起的隊友。”羅德裡鄭重介紹著。
確實很了不起,克裡奇利和他眼神的交彙只有短短的一瞬,就好像是羅德裡單方面的介紹,而他已經進入了正餐,他還是沒有正眼看這個所謂的羅德裡的倫敦好朋友,更何況是阿森納來的,跟他沒有半點關系。
孤傲,冷漠,不可一世,克裡奇利倒也沒覺得怎樣,可能是自己搶了他應該坐的位置吧,所以他才跑去了一角,擺臭臉給羅德裡看。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對面這個叫魯本的家夥說他是小美人。
桌子是狹長的長方形,坐在對面的兩個人同時用餐還是會捱得很近,魯本迪亞斯的大眼睛頻頻看向克裡奇利,看的他不知不覺清了兩杯紅酒,胸口愈發燥熱。
不僅如此,他的腳尖也被他不經意的碰觸了好幾次,是兩個人都腿太長了嗎,絕對不是,克裡奇利知道踢球的腳底下還是有點數的。
對克裡奇利來說,被人撩時時刻刻都會發生,但都是在特定場合,在今天這種正式社交場裡,他還不夠確定自己有沒有那個一面就吸引帥哥的本事。
今天沒打領帶的他,襯衫領口微微敞開,上挽的袖子勒出了結實流暢的手臂線條,白皙的手指握住玻璃杯透著逼人的性感,被叫小美人後一雙不服氣的眼神時不時的劃過魯本迪亞斯的臉到胸膛。
於是,他開始還以顏色。
他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放下叉子,後背靠在椅子上,身子向下挪了挪,翹起二郎腿時皮鞋尖撩起了魯本迪亞斯的褲腳,並從他的小腿緩緩的蹭了上去。
魯本被他看似不是故意卻充滿了主動出擊的動作搞的叉子掉在盤子裡,發出了一聲脆響,盤子裡的番茄汁不小心濺到了他的白襯衫上。
“不好意思。”他對羅德裡說,“我去一下衛生間。”
他紅著臉落荒而逃的樣子,全被克裡奇利看了去。
“不好意思,羅德裡,我也去一下衛生間。”
他起身離開時,德布勞內才抬眼正視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