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29歲,所以。”他攤了攤手,表示這是大齡者主動佔領高地的優勢。不看球賽不瞭解球星卡,也看得出來哈弗茨比他小好幾歲。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布萊恩。”雖然被叫了小凱,也要在名字上較勁。
“我不知道,就是覺得你很眼熟,這種感覺,你知道,不弄清楚回去睡不著覺。”
“哦?真的嗎?”哈弗茨對他老朋友式的說著剛認識的話表示願意更進一步,他靠在石堤上似乎想知道這個跟蹤他的男人還會說什麼。
克裡奇利走過去,手肘支在石堤上,看著面前的護城河,而後轉過身來看他。
“我應該早點認出你並且請你給我簽個名的。”克裡奇利裝模作樣的摸了摸的褲兜和胸前的襯衫口袋,沒摸出簽字筆卻摸出一盒煙來。
他遞過去煙盒,哈弗茨笑著擺了擺手,說:“不了,謝謝。我不吸煙。”
“哦,對不起,你們球員都不吸煙,我忘了。”
“沒關系,也有吸的。”
克裡奇利點燃了一根煙,吸了一口,緩緩吐出煙霧,仍然看向這個年輕的德國男人。
“你知道,我是一個廚師。”
“不僅僅是廚師,我知道你是寶格麗的行政主廚,很多明星都吃過你做的飯,比如貝克漢姆,湯姆克魯斯。”
“哇哦!”克裡奇利表示震驚,好像被大明星的名字給嚇到,實際上是對哈弗茨對自己的瞭解表示震驚。
“明天,哦不,後天也許你也會吃到。”
“我聽說了,俱樂部後天聚餐,給接下來的歐冠小組賽打氣,說邀請了著名廚師來掌勺,沒想到是你。”
“不一定,明天去試菜,萬一你們總監不喜歡我做的菜,你也就撈不著吃了。”
“噢?真的嗎?那就遺憾了,你不好約的。”
“除非你想提前吃到。”
克裡奇利當然知道,他這該死的魅力又在為他獵尋今晚的食材,他們絕對不是在討論美食,而是接下來去哪。
這次太容易了,完全是一次味對味的邂逅,一個眼神就可以確認,他們看上對方了。
對克裡奇利來說,白天的工作是熱情,那麼晚上的工作就是激情。
他熱愛自己的工作,只是他剛剛失去寶格麗酒店行政主廚這個職位,而不得不為他的熱愛另覓地方,接一些私活,攢夠了錢買下寶格麗,順便開除那個踩著他往上爬的副手。
但錢是攢不住的,他每天晚上都會給蝴蝶大道的著名夜店,一個叫“nice”的會員制gay吧“捐款”,還會打賞那些為生計而兼職跳舞的男孩,並從舞池裡隨機抽走一個願意跟他一起吃夜宵的男人。
這樣的生活已經成為他的固定模式,他有兩個和他一樣志同道合的朋友,一個是作家理查德.泰勒,另一個是攝影師保羅.胡克,他們三個都是從伯明翰布斯特小鎮來倫敦創業的,剛來的時候合租在一起,後來事業有成各自為營,但還是會經常聚在一起喝酒玩耍,哦不,不是經常,而是天天。
三個自稱是apha的野男人之間是沒有感情糾紛的,友情從未成年就泡吧然後被各自的老父親抓回去毒打一頓,第二天晚上仍然見面就開始了。
三個鐵哥們一起輟學來到大城市倫敦,開啟了事業第一春。
這些都是克裡奇利在去往哈弗茨家的路上和他說的,也不是每個人都是他的傾訴物件,只是最近財政焦慮,話比較多而已。
而且,這個德國男孩不是從夜店勾搭的,這讓滿腦子90%都是s and f的克裡奇利感到興奮。
看上去只是要吃一頓米其林三星中式料理的年輕人,同樣為這次私人訂制感到好奇和興奮,在他眼裡,布萊恩.克裡奇利是一個新鮮的事物,與足球無關,他只是需要放鬆,而對方恰好也是。
“你會做什麼好吃的給我?”哈弗茨一邊開車,一邊瀏覽著街邊的商店,這個點的確餓了,如果不在河邊閑聊,他已經回家吃上了自己做的三明治了,可現在,他沒有買到黃瓜和西紅柿,他不想回去啃沒有味道的全麥吐司。
“如果你餓了,我做快餐給你吃。”
“不,我想吃你做的試菜。”
“噢,嚇到我了,只聽前半句的話。”
“哈哈哈…”德國男孩發出爽朗的笑聲,隨即又丟擲他感興趣的問題,“你經常跟別人,我是說陌生男人回家嗎?”
“噢,不,我一般會把陌生男人帶回自己家,但這次除外,第一,我耽誤了你買黃瓜;第二,我們剛剛認識,卻好像認識了很久。”
“你可真會說話,但我不吃你這一套。”
“你一會吃一會不吃,你們德國人嘴巴都這麼叼嗎?”
“哈哈哈…”老不正經的情澀笑話再次逗笑了哈弗茨,他歪歪頭露出一排小白牙和兩個長長的大酒窩,“你們伯明翰人真的是,嘴沒個把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