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盤放在池邊,裡面有一瓶色澤清透的飲料,兩只漂亮的水晶杯,還有幾樣果切、點心之類的小零食。
一定程度上,他還是把他當成個小朋友對待。
但這些東西……確實都挺誘人的。
陸可收回剎那跑偏的思緒,回答男人的話:“……沒有。”他想不通這個問題的來源,卻下意識反問,“你呢?”
男人褪下身上的浴袍,長腿邁入池水中,坐到他身邊。眸光略略斂了斂:“來過一次。到大門口,就又走了。”
陸可:“……?”
嚴明煦沒展開細說。
就是在兩人分手的那一年。
那時,他也想如陸可說的那樣,“回到正軌”,往前走。
於是,他前所未有地投入工作。
那次來霧城也是出差。雖然並非必要,找人代勞也行,但他仍堅持親歷。
工作之餘,也說不上是什麼思緒,忽然有一天,就讓人開車來了這兒。
他知道,這處房産仍在他名下。
是想來度個週末的。
但當他的車駛近大門邊,鐵門應聲開啟後,他卻忽然叫了停。
他下了車,抬頭仰視。
冬風蕭索,天空陰沉。
這處原來完完全全屬於他的小樓,眼前卻在在處處,都閃現著兩人曾經相處時的情景。
雖然那時都帶著社交距離,卻也都是怦然心動的。
小男生總在觀察他,試探他,也在小心地袒露著自己。
他們在這裡呆了不到三天時間,嚴明煦卻覺得,那之後,整棟小樓都鐫刻上了男生的名字。
這裡已經不再屬於他了。
獨自一個人,無法處理這個曾活躍過兩個人的空間。
於是,他隻身退回車內。
在駐守此處的管家團隊驚訝的注目下,他的車掉頭離開。
那之後,盡管時時想起,卻也沒再來過。
陸可習慣性地根據半句話,揣測著背後的故事。
心裡有了大致的答案,卻還是笑著追問道:“為什麼?”
男人若有所思,忽然說:“當初我們簽的那份房産贈予合同,你還留著嗎?”
陸可不明所以點點頭:“嗯。”
嚴明煦:“那是真的。”
陸可訝然收斂笑容,確認男人說了什麼後,更愣怔了。
半晌:“……什……為,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