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離他們近的眾人，忽然臉上都透露出神秘的笑意。
嚴明煦的手碰了下何麗莎的肩。
然後，她就被旁人笑眯眯拉到了一邊。
許媛發出“哈”的輕笑聲，重新挽緊陸可的手臂。
因為嚴明煦重啟步伐，繼續款款朝這邊走來。
現場更安靜了。
雖然有墊場的樂聲，有穿梭在人群裡，提供各式服務的工作人員跟某位客人的交談，還有部分賓客試圖調節氣氛，刻意跟身邊人說笑。
但氣氛就是肉眼可見地越來越緊張。
陸可原本不那麼在意的。
反正不管嚴明煦選誰，都不可能選他。
兩個男人，不可能在這種雅緻的宴會現場，當著眾人的面翩翩起舞。
不合常理，不合規矩，也……容易引起爆炸性新聞。
而以上任何一個元素，都是嚴明煦一定會避開的。
可隨著男人朝他們步步靠近，許媛激動得快把他的手臂絞斷，陸可忽然覺得，自己呼吸開始緊張。
男人更近了。
最後幾步，他的目光淡淡地點了下陸可，便極富魅力地投向了許媛。
隨後，他在許媛面前站定。
“許小姐，”他微微低頭，深邃的目光讓人窒息，絲絨般的聲線令人舒適而神往，“接下來這支舞……”
許媛已經在點頭了，還“嗖”地抽出了挽著陸可的胳膊，淑女地放到身前。
嚴明煦：“我可以借一下您的舞伴嗎？”
陸可腦子一霧。
旁邊點著頭的許媛：“……嗯？啊……啊哈哈，可、可以。請請請！”
她轉過臉看向陸可，表情裡浮現出四個大字——“我要堅強！”。
也許還有其他話，但陸可沒空破解了。
因為男人已經看向了他。
他伸出手，笑道：“小可，請你跳支舞。”
陸可腦中的大霧還沒散去，他卻已經看到自己的手，非常自主、且熟練地，放進了男人掌中。
——自己的手，居然比他的小了一圈。
腦子裡做著無謂的判斷，他又聽到自己絲滑的回答：“好啊。”
整套流程，就像他們做過無數次，無比熟悉。
他自動往前走了半步，這樣，他和嚴明煦就徹底脫離了周圍的圓圈，成了眾目睽睽中的兩個。
遠處某個角落，傳來霍子實的口哨和掌聲，還有帶笑的一聲：“好！”
有其他客人上道，也跟著笑。
但笑聲轉瞬即逝，氣氛被緊張、好奇、失落等集體情緒按住了。
嚴明煦完全沒在意周圍的目光。
他專注地看著陸可，眼帶笑意問：“會跳華爾茲嗎？”
陸可想起許媛的描述，悄聲答：“……轉圈圈？”
身邊人們發出友好的笑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