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他看了看腕錶,無奈笑:“……抱歉,還有一些事。”
陸可眼裡的光削弱了許多,點頭:“哦。”
嚴明煦頓了一下,像是不忍心:“但我一定盡快處理完,回來找你——你要是願意,可以在我房間等我。”
——上次參觀時,阿曼達就跟陸可調侃過,他是“嚴總唯一一個歡迎上門的朋友”,“歡迎到送房卡的程度”。
雖然她也說,“他一定把您當成親兄弟了”。
但那天以後,兩個人的關系陡然緊張。
陸可縱有一卡在手,又哪敢真去?
現在聽他心無掛礙地提起這個,那就意味著,之前那些不愉快,都過去了。
陸可貪心這個“唯一”。
他沒怎麼掙紮,暢快地答應下來。
似乎是因為要兌現給陸可的承諾,嚴明煦飯後直接去了公司。
陸可也不矯情。
他在自己房間做完了各種訓練和日常,想著大佬的邀請,就直接上了樓,刷開了嚴明煦的專屬套房。
阿曼達又來了一趟。
給他帶來了一桌的零食飲料,此外,還給他帶來了一套游泳裝備,最後還交給他一副據說“嚴總從沒動過,但一直保持升級到最新版本”的遊戲手柄。
確實是把他當做一個上門玩耍的小朋友在招待。
陸可現在心情很好,並不介意自己在旁人眼裡是什麼身份。
他盲猜嚴明煦應該會在8點左右回來。
但沒有。
他把耗了大半電量的手機放上充電座,猶豫了一下,到躍層的二樓去啟用遊戲裝置。
可能9點多就會回來了。
但等陸可心不在焉地玩了一圈各種唱跳、擊鼓、刷吉他的遊戲後,回到樓下一看,10點多了。
充飽電的手機安安靜靜,嚴明煦的房門也是。
於是,他又換上泳褲,戴上泳帽,跑到嚴明煦的無邊泳池裡,在深藍近黑的異國夜空下,在燈光照得像塊藍寶石的水中,一通撒歡撲騰。
深夜的光城好安靜。
嘩啦的水聲,居然能在空氣裡引起迴音。
陸可浮在水面上,每次呼吸,聲音都能傳到耳朵裡。
但嚴明煦的大門那頭,還是靜悄悄地。
他人生第一次體會到,等待另一個人出現的過程,有多麼開心,甜蜜,和孤單。
……
嚴明煦回到酒店時,夜已經深了。
他沒有驚動已經換班的阿曼達和她的替補,因此也不確定,陸可有沒有等不住,回去了。
他站到自己的房門前,安全組長替他刷開門禁,如常提醒:“請稍等。”
他們需要趕在嚴明煦進入任何一個新空間前,排查一切安全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