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到光城市中心,花了一個多小時。
陸可默默看了看錶,現在是光城的傍晚7點,卻也是國內的淩晨1點。
他是在飛機上睡了一會兒的,嚴明煦則是得知這件事後,就一路都在緊張工作。
陸可偷瞄了一眼鄰座,暗嘆口氣。
就在這時,男人剛好結束通話一通電話。回眸看到他裝鵪鶉的模樣,失笑。
他忍不住伸手過來,揉了揉陸可的發頂。
溫和親暱的安撫感,從他修長漂亮的手指,傳到了陸可緊繃的頭皮和神經,減輕了他抓瞎的焦慮。
陸可臉頰滾燙。
光城是世界的時尚中心,眼下卻觸目盡是大罷工後的滿城狼藉。
晚霞將盡,他們的車總算抵達了嚴氏的寫字樓。
陸可跟在嚴明煦身後,跟一幫膚色各異、西裝革履的精英們,在大樓一樓碰面。
嚴明煦一句廢話都沒有,在一位經理人的帶領下,大步往公司總裁辦的高管會議室裡走,邊走邊聽取各方的最新彙報。
然後就是開會。
所有人臉色都不輕松。
陸可作為編外人員,對這件大事什麼用都沒有。嚴明煦卻沒有嫌棄或無視他。
他甚至時刻都沒忘記他。
進會議室時,他低頭悄聲跟陸可說:“坐我身後,不用緊張。你行動自由,要是渴了餓了,想上洗手間,都可以隨時離開。”
陸可拼命點頭,半個字廢話都不敢說。
但嚴明煦看出了他的拘謹,專門找了個同樣對眼下這件事不承擔重要責任的經理人,讓他做陸可在這棟樓、乃至這座城市的向導。
陸可:“……”
現在他是覺得,自己不但多餘,而且還相當給人添麻煩了。
可他也不能拒絕。
因為嚴明煦眼下的每一毫秒都很重要。
自己要盡可能節省他的精力和時間,讓他跟自己的溝通成本降低為0。
很快,一位棕發白膚、濃眉大眼的經理人坐到了陸可旁邊。
他說:“您好!我叫皮耶。嚴總讓我做您的向導。”
他的表情充滿了審視和疑惑,這句“向導”的尾音往上挑。
聽起來不像一句簡單的陳述,更像在反問:“寧什麼登西?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要個陪玩兒的?”
陸可被他盯得如芒刺在背,但看看身前男人的背影,他一個字都沒解釋。
禮貌回應“您好,謝謝!”作罷。
直到當地時間晚上9點多,事件多方跟進,才總算有了眉目。
首先確認的是,傳說中身亡的那位,原來不是嚴氏的員工;他去世的原因,也不是因為暴力事件。
而是突發的心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