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可一頭問號,可再問,江達就神神秘秘,什麼都不說了。
第二天早上9點,他跟孫曉安在航司人員的帶領下,穿過貴賓通道,登上了一架漂亮豪華的公務機。
看到座位上的嚴明煦,無語幾秒。
過後,兩人同時失笑。
嚴明煦從座位上起身,親自接過他的行李。
陸可沒覺得哪兒不對,在自然接受男人的優待時,抽空好奇朝公務機的後部空間張望了一眼。
果然看到幾張熟悉的面孔。
連張峰在內,所有人都朝他露出了熟稔的笑容。
陸可也微笑著,禮貌朝他們打招呼,再回過頭來悄聲問:“這是培訓?”
嚴明煦微微頷首:“算見習。”
陸可:“……”
見習。好小眾的詞彙。
但等他在嚴明煦的示意下,坐到跟男人隔著窄窄一條過道的寬敞沙發座上時,已差不多明白了人家的用意。
那天,屈鵬說了那麼多,其實意思就一個:嫌他太年輕,見識少了點。
不過,那天江達買單的小票,陸可也要過來看了。
那隻在屈鵬的授意下,他砸碎的薄胎瓷杯,賠償金是3000元。
江達說,這還是飯店看在各位大佬的面子上,要的單只杯子的價。
其實他那一砸,毀的是整套茶具。
對於這整件事——屈鵬的要求也好,對他的評價也罷,包括那頓飯的天價消費金額——陸可都無話可說。
因為由嚴明煦親自牽線、陪飯,送到他面前的機會,他使出全身解數卻沒能拿下,是事實。
他現在就確信一點:不論嚴明煦希望他做什麼,只要是跟業務相關的,他都會乖乖接受。
他問嚴明煦:“主要見習什麼?”
嚴明煦:“一些也許能幫助你,勝任屈鵬那個角色的見聞。”
陸可想說什麼,沒說。
屈鵬要的特質,也許要歷盡千帆的人才會有。
追求速成的話,最直接的解法,大概就是跟著嚴明煦混一段時間。
現在,人家主動給他提供機會,他應該感到幸運。
他暗自用力地吸了一口氣,明白那種危險的直覺是什麼了。
他將進入一個從沒見過的世界。
如今退無可退,只希望自己不要再表現得像個蠢貨,再一次丟了甲方爸爸的臉。
他的心態平複了些,對嚴明煦客氣道:“謝謝。”
嚴明煦看了看他,似乎也對他的禮貌疏離有所預料。
他坦然靠向椅背,轉過來,眼中帶著一如既往的笑意:“不謝,都是為了工作。你要是有什麼不明白的,歡迎隨時提問。”
陸可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