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可不情願地回過頭,原來是他的鄰座。
一個目測四五十歲的儒雅大叔。
陸可有點兒方。
張峰在隔壁桌,林東根本就不知道被安排去了哪兒。
不知道人家要問他什麼。
儒雅大叔溫和微笑著靠近,輕聲試探地問:“我們的大代言人,叫陸可是嗎?”
陸可微笑,禮貌點頭:“是叫陸可,您好!”
儒雅大叔笑眼更亮,朝他比了個大拇指,稱贊道:“哦!小夥子很有朝氣啊!很好!”
原來是誇誇。
陸可放下心,笑道:“您過獎。”
他以為這個友好的攀談就此結束,誰知,大叔掃了一眼臺上的嚴明煦,接著湊得更近了些,低聲問:“這條路難走吧?”
陸可也跟著看了眼臺上。
嚴明煦拿著麥,正微笑著回答誰的問題,沒看他們這邊。
沒有援兵,他只好自己琢磨了一下對方的意思。
大叔指的,應該是做代言人這事。
陸可從小對於年長的、文質彬彬的人,有著天然的信任和敬重。
面前這位大叔就符合這些條件。
於是,陸可代言人的外殼,不覺間就收了起來,露出裡面一個大學生的單純芯子,謙虛道:“……我很榮幸,被嚴總選中。”
男人深沉一笑,斬釘截鐵:“那就是難走!”
陸可頓了頓。
沒懂他強調這個難度系數是什麼意思。
男人想了想,又露出個斯文中透著某種懇切的笑容,說:“那我誠心請教一個問題,你——你是個男孩子啊……哦對,你這麼漂亮,又帥氣……你們年輕人,也都不介意性不性別的問題,哦?”
陸可緩緩一怔,聽他接著說:“只要金主爸爸腿夠粗,大家生意,都照做的……是吧?”
好家夥。
這是貼臉開大,說他在“賣”了。
誰能想到這樣一副斯文無害的面孔,竟能當著他的面說出這種話。
但陸可記著會芯的門面。
他按捺著怒火,冷靜回敬:“我看起來就那麼窮嗎?”
男人卻笑起來,嘆道:“嚴氏面前,又有幾個人不窮呢?”
……言下之意,他自己也是其中一個似的。
陸可無語了。
他沒有想好,自己是該當對方是個神經病,不理他好呢,還是該跟他好好掰扯一番,跟他幹一仗。
就在這時,場內驟然響起的轉場音樂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