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掃了眼眾人，目光清冷，接著又提出一個讓大家都心涼的問題，“這樣，別說我不給你們機會，當時招進來一共二十一個人，連周經理在內，你們說說，有誰沒有動過餐廳的食材，我用數量來定一個標準，一公斤以內，只要不超過一公斤，我替你們向老闆求情，給你們一個工作機會，有的話，請站出來。”
條件很簡單，但洪師傅等人哪裡挪得動腳，臉色青白交錯，十個月，每天拿顆青菜，加起來也不止一公斤，何況通常私取食材，一次也不可能只拿走一顆青菜，一顆青菜夠幹嘛，都不夠炒盤菜。
陳三見沒有人站出來，臉上陰雲沉沉，氣得頭快爆掉，他咬牙切齒的望著眾人，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個都沒有嗎，啊~”
洪師傅等人地皆是垂頭不語，也不敢圍著陳三，大家夥臉紅心虛，悄悄退開去。
站在後面當壁花的六子和小趙兩人相視一眼，擠上前，結結巴巴說，“我，我跟趙哥沒拿。”
“嗯，我們用人格發誓，絕對沒有拿。”小趙跟在後面補充。
陳三有些意外，還真有員工沒有同流合汙，他錯愕看著兩人，“為什麼不拿？”
小六子實話實說，“我奶奶說不能拿，老闆給了薪水，不能貪餐廳的小便宜，當初師傅給了一顆西紅柿，我第二天就還回來了。”
“你呢？”陳三問小趙。
小趙更耿直，“不想失去工作。”
陳三聽了點頭，神情譏諷的看著另外十八個人，有人一顆菜都沒動過，有人卻是整筐整筐的搬回家。
周麗表情麻木，反正錯已犯下，結果不過是失去工作，情況不會再壞了。
那十八人上至大廚，下至洗碗工，臉上像被扇過巴掌，火辣辣的痛。
陳三留下小六子和小趙，給其他人當場結清了工資，香枝和雲霄過來時，他正指揮兩人清理廚房和剩下的食材。
廚房冰箱的食材沒多少，就一些黃瓜茄子豆角，幾只大南瓜，肉類多一些，魚也有。
他正苦惱這剩下的食材怎麼弄，餐廳近幾天不開張，菜不能一直放在這裡凍著，常小姐不一定會要，她和二少在家的時候，幾乎每天都是採購新鮮的食材，大少和二少的嘴讓常小姐養得特別叼。
還是打個電話問問。
接電話的是陶雲霄。
“二少，常小姐在嗎？”
陶雲霄看枝枝兩手捧著酥肉餅，嘴角還不小心沾了油漬，“她在吃東西，有什麼事，跟我說就行。”
“是這樣，餐廳這邊還剩了些食材，我想問問常小姐，要怎麼處理。”
“嗯，我問問。”陶雲霄話把給香枝複述了一遍，問她，“怎麼弄？”
香枝眯起眼，吹著酥肉餅上的熱氣，想了想道：“先留著，一會兒，我們就在這邊吃了，叫師長也來，還有阿聽哥，他不是說要介紹人給我，順便帶來我看看。”
雲霄問，“介不介意我多叫幾個人。”
香枝搖頭，“隨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