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頭正想出聲解釋,陶雲霄抬手製止,“沒看到人不代表沒有人,他們很小心,但人在沙漠裡行走,總會留下痕跡,明天大家仔細留意,再給我一份完整的口頭偵查報告。”
眾人心裡一凜,完整的?他們連對方影兒都看不見,頭兒還提這麼變態的要求,彷彿看到阮中校惡魔般的笑臉在招手。
胡楊林裡的夜晚還算安穩,就是氣溫太冷了些,沙漠白天夜晚溫差極大,兩人凍得沒怎麼睡。
天麻麻亮,顧辭聽到林子的吆喝聲,那夥人準備上路,顧辭推醒香枝,手腳麻利的收拾東西。
香枝揉著睡眼,匆匆忙忙站起來,將身下的毛毯快速捲起塞進行李,自揹包中掏出口香糖牛奶麵包給顧辭,自己也拿了一份裝在外衣兜裡。
“香枝,還有罐頭嗎,牛奶你喝,這玩意兒我越喝越渴,還不如喝水。”
香枝想了下,轉身拿只新鮮橘子給她,火車站買的幾斤橘子,她沒捨得吃光,扔了兩個在空間的桃樹旁,其餘的她收了起來。
顧辭瞅著手上的橘子,眼裡的稀罕勁兒,顧女王一激動,給了香枝一個熱情的擁抱,“姐們,你怎麼這麼招人稀罕呢,連我愛吃橘子都知道,特意給我買的,陶雲霄那小子走了什麼狗屎運,早早把你叼回窩。”
真是一個美好的誤會,看她這麼開心,香枝沒有解釋,笑道:“才不會狗屎運,他是慧眼識珠。”
“得了吧,眼睛長頭頂上的家夥,嘴毒心黑,也就你天真無知,認為他是好人,我們戰友七年,他被我看得透透的,四個字形容他,絕非善類。”
顧辭諷刺完陶雲霄,騎上駱駝,招呼香枝跟上。
香枝小聲嘀咕,我看你們兩個一個半斤一個八兩,誰也甭說誰,偷偷把青菜葉子塞進駱駝嘴裡,輕暱地拍拍它的腦袋,她爬到駱駝背上,甩甩手中繩子,繩子拍打在駱駝身上,它揚首站起來,小跑著跟上前面領路的駱駝。
有人相伴,路上雖無聊,總能熬過去,一連三天,白天趕路,晚上休息,香枝每天給顧辭一個橘子,她都能開心一整天,途中都還算順利,直到第四天,情況開始發生變化。
走在他們前面的隊伍,速度明顯慢下來,偶爾從望遠鏡裡,能看到他們聚在一起商量著什麼,向導神色焦急,走走停停。
顧辭不敢離他們太近,通常是跟他們留下的腳印走,有時發現異常,恐他們發現,兩人連帶駱駝便要伏在沙面上隱藏。
駱駝的毛發和黃沙相近,不易被發現,且顧辭早有準備,她不知從哪兒找來兩塊黃土布,不小心走近了,便將布蓋住人和駱駝,隱藏一陣,等人走遠再追。
這樣的做法是極累的,香枝自己怎麼樣不清楚,但她瞧顧辭明顯瘦了,也黑了許多。
路上沒看到水源,僅靠她們從巴市帶來的飲水支撐,不說洗澡,臉都沒正經洗過一次。
因自己空間裡有水,她們攜帶的水,香枝基本沒有消耗,最多裝裝樣子潤潤唇。
香枝如此,四天的沙漠行軍,她精神尚好,連帶載她的駱駝也跟著沾光,毛色亮了,跑得賊快,偶樂淘氣地跑顧辭前面去,它自己帶路。
駱駝性情突然變得跳脫,嫌前面的駱駝走慢,它居然用腦袋頂前面駱駝的屁股,香枝無奈又好笑,氣得拽繩子,這家夥識相的很,繩子一抖,它就不做怪了,但一會又故計重施。
要成精了這家夥,香枝嫌它鬧騰,心裡隱約更多的是喜愛,動物天生具有萌寵的本質,添了靈性的駱駝,旅途感覺還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