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無息,一天一夜都未曾有醒來的跡象,醫生說是失血過多所至。
陶雲霄心裡的悔無以複加,他怒自己當初為什麼為會答應顧辭的要求,從而害了她。
那傷該有多痛,歹徒刺了她兩刀,一刀刺在心髒附近,一刀刺入肺部,傷入肺腑,既使醒來,肺部的傷,短時間也好不了,需要細心調養。
她原就身體不好,初次見她,身姿骨瘦如柴,好不容易長點肉,臉上有了血色,此番又身受重傷。
想到她瘦瘦小小地躺在病床上,面色蒼白如雪,徘徊在生死邊緣,陶雲霄的心就糾成一團,痛不自抑。
“你生氣也於事無補,還不如幫我把藥備好,等我能看見,香枝就算只剩半口氣,我能幫你把人從閻王那兒搶回來。”
陶雲冷哼一聲,“你認為自己在我這兒還有信任倆字,要藥找醫院,我沒有那閑功夫。”
枝枝遇險,他、顧辭、大哥脫不開關系,他現在看誰都不順眼,幾人也算起來,各自能耐不弱,卻護不住一個枝枝。
對於顧辭這個平日裡張狂的主要推手,他更惱。
顧辭聽了氣得直磨牙,媽的,落地的鳳凰不如雞,虎落平陽被犬欺,陶雲霄這癟犢子,有氣沒處撒,淨欺負她這只受傷的瞎了是吧。
香枝受傷她也驚怒,自己不能視物,只能束手無策,困在病房裡幹著急。
等她好了,非得找回場子不可,她顧辭就沒這麼憋屈過。
陶雲霄,現在我有求於你,我忍。
“陶中校,請你以大局為重,就算你不相信我能救香枝,但傷害香枝背後的兇手,我絕對能幫上忙,這點你總不至於否認吧。”
顧辭又急又怒,眼睛看不見,自己跟廢物似的,心裡那股子難受,擱在心裡壓得她快要透不來氣。
說話也失了往日的冷靜,聲音微啞,眼眶裡熱氣上湧,幸虧眼睛上蒙了層紗布,掩去了她的脆弱。
真不喜歡這樣軟弱的自己,顧辭忽略心底的酸澀,轉瞬恢複堅強,她沉聲道:“做這事的只怕另有其人,查查香枝最近接觸了什麼人,順藤摸瓜,也許能找到線索。”
“已經在查了。”
顧辭方才的情緒,他略有察覺,除去彼此的身份,對方畢竟是女子,又是他並肩做戰的戰友。
他的理智回籠後提醒他,此舉過了。
“解藥的事,我會幫你,有訊息我會讓人轉告你,你安生待著。”
陶雲霄大概沒有安慰女人的經歷,因為那點兒戰友情誼,他勉強擠出了一絲心軟,但說話的口氣仍是的。
聽到關門聲,顧辭微呆,耳朵支楞著,陶雲霄好像在跟警衛交待著什麼事。
好一會兒,她眉頭舒展,無聲淺笑,陶雲霄自有了香枝,風度好像也回來了。
說到底她還是沾了香枝的光。
究竟是誰傷了香枝,下手這麼狠。
顧辭想不通,想對她落井石的那些人,行事不會如此莽撞,冒然行事。
誰呢。
顧辭陷入沉思,良久,直到手機鈴聲響起,將她驚回神。她接了電話,是常錦行。
走到重症病房區的陶雲霄接到他大哥的電話,他按下接聽鍵,“大哥。”
“小霄啊,事情有了眉目,不過,希望你保持冷靜。”陶雲霄先給弟弟打起預防針。
他沒想到,卻又在意料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