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龍一下子火了,大聲呵斥:“看什麼看,不想要錢了,都會喝西北風是吧。”
在場的十幾名手下,一鬨而散,又各自忙活開。
顧辭在開車,副駕駛坐著常錦行,那家夥自上車後,膝蓋上放著一個書包,手上一本手記翻個不停,清秀的眉眼染了一層鬱氣,眉頭皺得死緊。
“我們為什麼要逃?”顧辭車開到半道,突然冒出一句話,車速也慢了下來。
剛才出了點小狀況,她也沒多想,陶雲霄一出聲,她身體比腦子還快地做出反應。
兩人軍銜相同,他憑什麼命令她。再說,以她的身手,用得著跑路嗎。
雲郡好歹是她的主場,誰會不要命地惹她一個部隊軍官,怕的應該是別人吧。
“麻煩,雲郡形式複雜,牽一發而動全身。”陶雲霄淡淡解釋。
“麻煩?”汽車突然左右一個甩尾,“~”地一聲倏地停下,顧辭搶過常錦雲手中的手記,揚了揚,“真正的麻煩是他,調令一週就會下來,陶雲霄,你準備好了嗎。”
“什麼意思?”
顧辭話裡有話,雲裡霧裡的,他沒猜透。
“還給我。”常錦行突然出聲,伸手去搶顧辭拿走的手記,那裡面記載著一些不能為外人道的東西,不能洩露出去。
“搶什麼,坐回去。”顧辭喝斥他,鳳眼微瞪,眸光冷銳。
常錦行生生打了個寒顫,縮回位子上,只是眼睛一直牢牢地落在顧辭手中的手記上。
“你根本自身難保。”
“所以顧少校後悔了。”常錦行咬牙低吼。
“屁~”
顧辭正想拿手中手記拍打常錦行的豬腦袋,看見他頭上的紗布,手記轉了過彎,拍在她身前的方向盤上。
“你知道他是誰嗎。”顧辭一指後座的陶雲霄,鏗鏘有力地介紹,“如果說這外世界上還有什麼人能護住你,非他莫屬。”
她雖與常錦行私下達成協議,但真實地情況已經超她的能力,自己向來不做沒把所握的事,所以,只好識時務者為俊傑,請求外援。
後座的兩人平靜地看著前排的兩人鬧,直到顧辭將戰火引到陶雲霄身上。
他不動如山,神色平淡。
香枝隱約知曉他們爭論的事,她目光灼灼地瞅著陶雲霄,似乎能從他身上瞧出花來。
陶家的勢力不凡,她早已知曉,如果他能幫上忙的話。先前她顧及哥哥不敢說,可常錦行能讓顧辭插手,那麼,自己更信任的陶雲霄,更有資格,畢竟軍人與軍人也是有區別的。
杜小海,披著綠色的皮,卻幹人渣的事,這樣的人在部隊中畢竟是少數。
陶雲霄懶得看他們與一唱一喝,給自己擺龍門陣,他左手放到香枝後背座,右手放在膝蓋上,嘲諷地望著顧辭。
“有話說吧,拐彎抹角實在不是你的風格,我洗耳恭聽。”陶雲霄也很好奇,這個女人從見到枝枝哥哥開始,就一直打啞謎,他還以為能接著看下去呢。
今晚的事,超出了他的認知,一個普通的十六歲男孩,似惹上了不該的人,他是枝枝的哥哥,於情於理,他都該管上一管。
但半個小時前跟他交上手的陌生人,讓他有了新的想法,對方不是普通的流氓打手,身手幹淨利落,一招一式皆有來歷,有股同類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