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枝屏息,順著牆角悄悄地往門那邊移動,十幾步路像是走了好幾個小時,累得她滿頭大汗。
房間裡的打鬥聲可能是顧辭發出的,她突然很擔心哥哥,不曉得顧辭有沒有帶他進屋。
房子的空間不大,拼架的兩方施展不開也煩惱,縮手縮腳的,憋得心裡都是火。
偏又不能急,一急就容易出錯,他們心裡清楚,反正夜還長,大家都耗得起。
如此倒便宜了香枝,她正想摸進門房裡,朝裡伸的手無意間碰到一團溫熱,好懸她沒尖叫出聲,
對方順著她的手,驟然靠近她,頭捱到她腦袋邊,沒等對方開口,她就猜到了是誰。
常錦行先感覺出是自家妹妹,觸碰他背後的手細細小小的,不是香枝又能是誰。
在黑暗中待久,眼睛習慣了黑暗,勉強模糊地能看到一丟丟其他人的影子。
常錦行拉過她的手掌,在她手心裡寫了三個字,連寫了兩遍她才明白。
兩人悄悄地繞過打得激烈的兩撥人,小心翼翼地往屋外退去。
當年這棟小房子,看著建得簡單不出奇,但其結實程度,超出其它房子的十多倍。他祖父是花盡了心思。
房子前面沒有遮擋,大門面朝巷子,不像其它的房子外面還有一道院牆,將房子圈在裡面。
前面沒院牆,後面倒是有,且只修了一半,將一間雜物房與廁所圍在裡面,裡面還修了個小花壇,一個水井。
他曾看過一本手記,不知是誰留的,字跡很清秀,像女子所寫。
“站在這裡不要動,有人來的話,到雜物間裡叫我,我能聽見。”常錦行悄悄地吩咐。
“好,快去快回。”
“嗯。”
常錦行進了雜物房後,沒一會,香枝感覺腳下的地在顫動,動靜有些大,她怕屋子裡的人察覺,幾步躥到後門前,將門帶上,可惜門是由內往裡拉,沒辦法從外面扣緊,她只好又返回雜物間前。
香枝汗濕了衣背,心裡的不安漸濃,屋裡人也萌生了退意。
顧辭的夜視能力很強,她早注意到了兩兄妹鬼鬼祟祟的舉動,雖不清楚他們做什麼,但她敏銳地意識到,必須要幫他們拖沿時間。
房間外的情況不明,想來那個討厭的家夥也摻合了進來,跟人打得不可開交。
她徒然加重了手中力道,朝對方猛攻過去,不料,對方身形狼狽,卻也閃避開,她心中一驚,低低地冷笑,“有倆下子,姐再給你來點狠的如何。”
對方見她開口,也不再悶不吭聲,低聲警告,“朋友,咱們各為其主,沒必要拼個你死我活,這樣,咱們各退一步,就此散去,下次再切搓。”
顧辭哪會答應,手拳頭越揮越快,去勢如風,嘴裡仍有餘力說話,“那可不行,最近手生了不少,正想找機會練練,不急,再玩會,我會注意分寸的。”
對方氣得快吐血,也不知從哪蹦出的怪女人,一身功夫剛猛利落,刁鑽陰狠,落在身上,痛得他直冒冷汗。
“嘭,”一拳到肉,與顧辭搏鬥的人,一下被她擊到肋骨,他連連後退,身體撞到牆壁上,發現沉悶地碰撞聲,身體上的劇痛讓他無法及時還手。
“老鐵,撤。”
房間外傳來對方同伴的呼喊,顧辭的對手,沒敢再戀戰,閃身出了房間。
許是覺得時間夠了,顧辭沒有阻擋,任由對方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