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行不知道自己是誰,除了他的名字,從他有記憶起,他就住在這裡,在街邊巷子口靠翻垃圾長大,偶爾也有好心人給他送些吃的。
等他到了上學的年齡,學校有人找到他,突然通知他去上學。他乖乖去了,然後超出他預料的事情一樁接一樁的出現。
自他上初中後,他總發現身邊時常有陌生人出沒,再大些,那些人明目張膽地跟蹤他,過一段時間,房子裡總會被翻得亂七八糟。他避不開,因為他除了學校沒地方可去,只能回家,而家卻是他們盯梢的重點。
阿行走到離家門不遠的巷子裡,巷口早有人在等著他,他神色一變,立時掉頭,而身後已有人堵住,幾名混混陰森森地笑著,手裡拿著匕首甩來甩去。
他抓緊書包,拼命壓住害怕的心緒,咬牙說道:“你們想幹什麼?”
巷口的陌生人,皮笑肉不笑的將他圍到中間,其中一人突然上前,咧著一口黃牙,眼冒兇光,惡狼似的盯著他,冷聲開口:“幹什麼,你不知道,幹。。。。。。你啊。”說完他一拳狠狠湊在阿行的腹部。
“啊”
阿行痛得彎下腰,抱著書包蹲在地上呼痛。
圍著他的幾人哈哈笑起來,一人道:“這小子瘦不拉嘰的,青哥你可得小心點,別把人給湊死,要不老闆知道肯定得生氣,小心他崩了你。”
“啪”
“說啥呢黃毛,貓尿喝多了吧,啥老闆,滾一邊去。”一人見黃毛說漏嘴,立刻上前喝斥。
幾人交換了眼睛,黃毛自知嘴欠,狠狠一巴掌抽在自己的嘴上,點頭哈腰地退到一邊。他見識過老闆的狠,面上笑眯眯,下起手來眼都不帶眨一下。
老闆吩咐過他們,只負責盯人,不能洩漏他身份,連提也不能提,誰要漏了口風,他就讓誰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他剛才失言,希望青哥能看在往日兄弟情份上,幫著瞞上一瞞,不然,他的小命只怕比眼前的小子還慘。
另外的幾人將阿行拉起來,叫青哥的那個混子低頭在四周看看,視線落在巷子口地面的磚頭上,他走過去撿起來在手裡掂了掂重量。
按住阿行的人一看,臉色變了,結結巴巴的勸道:“青哥,太狠了吧,會不會把人打壞,給他點教訓得了。”
“我呸,”青哥氣憤不已,怒火直冒,他破口大罵,“翅膀硬了,跟老子玩貓抓老鼠的遊戲,盯了他那麼久,敢跟老子玩花樣,不讓他見血,指不定下次還給整什麼么蛾子。”
“我沒玩花樣。”阿行絕口不承認他躲他們的事實。
“沒玩,沒玩你跑什麼,叫你敬酒不吃吃罰酒,老人又不吃人。”
不吃他,卻整日裡監視跟蹤他,當他傻子耍。阿行不服氣,他不想坐以待斃,自己已是十六歲的大男孩,自有一股蠻力。
他奮力掙紮起來,口中嘶吼著推搡按住他的人,從地上撿起書包砸向攔他之人的腦袋,對方一躲,他趕緊朝巷子的出口跑去。
那名叫青哥地厲眼一瞪,掄起磚頭朝阿行地後腦丟去。身邊的混混看見,來不及阻止,嘴裡還在喊,“哎,青哥。。。。。。”
“砰~”
“啊“
原就受傷的後腦,再次受重擊,阿行只覺得頭部一陣陣劇裂地抽痛,眼前模模糊糊地看不清腳下的路,昏眩襲來,他腳下一軟,一頭栽在地上。
“青哥,不會出事吧。”
“老子心裡有數,他死不了。”
“那,那現在怎麼辦?”
“扔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