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其中一隻狼敏銳地看見王子星的動作,猛地一下子躥了過去,重新往樹上爬。
香枝樹下的狼也跟著抬頭,她瞅見狼的綠眼珠縮了下,兩只鋒利的前爪在地上刨了幾下,做出隨時準備躍起的動作。
她的眼睛不敢錯開一下,見狼不跳,她又悄悄地溜下一尺,離地面更近了。
就在一剎那間,狼飛躍而起,狼爪幾乎要碰到她腰間,她手中的燒火棍狠狠落下,一絲不差地敲在狼頭上,那隻狼慘嚎一聲,重重要從半空摔落,砸在地面。狼的身體在地面抽搐,嘴裡鮮血直冒。
大概是香枝殺了它們的同伴,激怒了另外兩只狼,它們丟下王子兄弟,朝香枝圍了過來。
狼攻擊香枝的方法差不多,兩只同時前後夾擊她,她隻手難敵四爪,迫不得已往樹上爬,因她動作慢了些,其中一隻跟著追上樹。
香枝敲斷了它的兩只前爪,少了兩只爪子,狼只能躺在地上哀嚎,眼下能動的只有一隻狼了,最後一隻狼謹慎了許多,它似乎很怕香枝手中的棍子,一直盯著燒火棍。
樹上的王子兄弟看著香枝打狼的動作,備受鼓舞,膽子肥了許多,心情一激動直接從樹上滑了下來,一隻狼怕什麼呀,他們有三個人呢。
香枝眼角掃到他們的動作,暗罵一聲蠢貨,一溜煙下樹,在狼轉身想對付王子兄弟的時候,她不怕死的沖上前抓住狼尾巴,一棍子砸在狼的背上。這回她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是脊柱的最中間位置。
狼沒有死心,扭頭就想咬她,它的速度奇快,獠牙剛觸上香枝的腿,香枝的第二棍正好敲在狼的額頭上,鮮血橫流。
這一幕落在王子兄弟眼裡,顯得格外幹脆利落,悍勇無敵,王子亮正想出聲誇她,香枝杏眼一瞪,眼冒兇光,王子亮兄弟身體本能的顫了下。也許是因為她剛殺了三隻狼,沾了血腥,殺氣未退,渾身籠著層駭人的煞氣。
良久,香枝輕輕松開手,調頭就走,她實在沒有力氣說話,方才全身肌肉繃得太緊,放鬆下來,感覺全身都痛。
王子兄弟悶不吭聲地跟在後面,一言不發,禍是他們闖的,不聽勸的他們,受累的是小枝。心裡很難受,以後於無法用言語表達他們的愧疚。
走出不到十米遠,林子裡突然又傳來聲響,三人同時嚇得很退,面無人色。香枝在心裡哀嚎,老天,姐槓不住啊救命。
陶雲霄幾人出現在三人面前,三個小家夥神情狼狽,慘兮兮的樣兒,香枝驚魂未定,直接一屁股從地上,大大地鬆了口氣。
香枝伸出食指點點幾人中她曾見過的赫平,再朝她身後的方向指去。
赫平秒懂,收起武器,大步走到離他們站的位置不遠的地方,一分鐘後,聽他大喊道:“除了頭,大家夥都過來。”
陶雲霄身後帶來的四個兵,立刻朝喊話的聲音處沖過去,而陶雲霄從出現開始,一聲沒出聲,他看著香枝的表情有些奇怪,眼神微冷。王子兄弟被他的眼神嚇得大氣不敢出,如果地面有道縫的話,立馬恨得鑽進去躲起來。
他生氣的方式很新穎,臉上看不出很明顯的情緒波動,旁人對他的恐懼來緣於他的眼神,惹他生氣,就瞪你,瞪得你想死的那種感覺。
瞪死人不償命被他演繹得爐火純青,王子兄弟挨不住,就在那抖啊抖得歡暢。
“頭,看看這個,好東西呀,今兒個兄弟們又可以加餐了。”赫平的出聲及時解救了他們。
赫平將狼扔在地上,沖香枝等人豎起大拇指,語氣裡全是贊賞,“哥兒幾個,是這個。”
他搖了搖大拇指,又道:“本事不賴,赤手空拳的打死三隻狼,堪比武松啊,人家是武藝高超,能打死老虎,你們呢,瘦不嘰嘰的,毛都沒齊,卻能打死狼,兄弟對你們佩服得五體投地。”
香枝一臉黑線,這是誇他們呢,還是損他們呢。
“誰動的手?”陶雲霄問,他看似在問三個人,眼睛卻看著香枝的方向。
“是小枝。”
“嗯,三隻。”王子兄弟先後開口,指向香枝。
而香枝。。。。。。埋頭在膝蓋裡裝鴕鳥,智戰三隻狼的事對別人來說,看似很英勇,擱她身上,便有些違和。若別人問她,狼是怎麼打死的。她怎麼回答,說是用樹枝,別逗了,拿來戳螞蟻還差不多。
暴露她的神器燒火棍,那不可能,她捨不得,而她也沒有力大無窮,幾十肉給她都沒未必拎得動。
陶雲霄挑眉,看來心裡也好奇,他想到了那天在他家院子裡傷勢詭異的人販子。
“啥,是丫頭,那你們呢。”赫平怒喝出聲,營長的妹子他知道啊,給他們做過鹵肉,那味道,想起就口舌生津,全二營的兄弟,誰不說她一聲好。
令他不平的是,狼居然是丫頭打死的,那旁邊的兩個小夥子是死人啊。
“別提他們了,坑我去打鹿,誰想碰到的是狼。”
香枝也不客氣,毫不心軟的將王子兄弟給賣了,沒看前邊陶少校陰晴不定的黑臉,她也心虛,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反正不會少塊肉,轉移戰火要緊。
嗬,在場二營六個大頭兵全給王子兄弟行注目禮,香枝看兩人都快嚇哭了,心裡不忍,暗道,兩只坑貨,叫你們受一受怒目金剛的洗禮。
“陶少校,我腿軟,能扶一把不,方才差點要我了的小命,勁沒緩過來。”香枝狗腿式的朝陶雲霄招手,笑容從未有過的諂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