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全是。”對方好脾氣地為他解惑,“我想殺他很久了,正巧他的草包表弟找到我,我們一拍即合,草包領主也變成了真正的草包。”
他將自己抱得更緊,面色如常地發問:“既然這樣,你知道莊園裡為什麼會出現深淵種嗎?侍奉深淵種變成的領主,應該會很麻煩吧。”
“那就是我們討人厭的領主大人呀。不過也不全是,一半一半吧……”對方攤了攤手,“身為感染者,你還是別太好奇了。看你頭上的那些羽毛,是受到別人影響才長出來的吧?知道的太多,可不是什麼好事。”
瑞安點點頭:“好,謝謝你的提醒。”
話雖這麼說,他還是忍不住好奇,暗戳戳地觀察著對方,目光在臉側和脖頸處遊弋,試圖找出對方的偽裝破綻。探尋無果後,再次望向對方的眼神中,帶著幾分期冀。
身體不自覺地前傾,鬆垮的布料間漏出了大片的肌膚,白得發光,導致其他色彩都變得很紮眼。
怎麼所有尖尖都是粉色的……
“管家”再次蹙眉,半晌後問道:“你在期待什麼?”
“你該不會以為我是那種會得意洋洋地笑著,然後當著你的面一把扯下自己偽裝的傻子吧?”
說完這句話他立即轉身,邁開大步,半點兒不想多留的模樣。
瑞安趕緊喊住他:“不扯也沒關系……你下次還會過來嗎?”
“……不會。”
腳步聲漸漸消失,過了許久,瑞安才輕聲道:“系統?”
【我在。】
他長長地撥出一口氣,繃緊的身體終於放鬆下來。
目光轉向身後,房間內有一張靠牆的小床,牆角的桌子上有一些盥洗用具,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看起來空蕩蕩的像個牢房……的確是牢房。
小床和盥洗用具之間還垂著一道簾子,但是那道簾子薄得透光,並沒有實質性的作用。
他回到透明的牆面旁,雙手按在上面朝外看,四周關押感染者的房間呈環形排列,房間外面的走廊也是環形的——這裡就像一個圓形監獄,只不過中間並沒有起監視作用的塔樓,而是一片黑沉的“深淵”。
也許只是一個很深的大坑而已,不要自己嚇自己……
但不管怎麼說,這種毫無隱私的感覺總是令人渾身不適。
瑞安靠在灰色的牆面上,盡量將自己貼成薄薄的一片,這樣可以減輕一點被窺伺的感覺,也能稍微增加點安全感。
“系統,那個偽裝成管家模樣的人……有人僱傭他去抓感染者。我和感染者們都被關在這裡,似乎沒有受到什麼傷害。總不可能是把我們抓起來集中治療……”
“需要用到大量感染者,怎麼想都不是什麼好事——我猜這可能是深淵教團的陰謀,這裡是深淵教團的地盤。”
語氣激動起來,一不小心又把唇肉咬破了。他舔了舔內側的破口,不敢閉緊牙關,只好把嘴呆呆地張開,露出四顆尖尖的小牙。
“系統,你覺得我能靠自己的力量逃出去嗎?”
【抱歉……】
【那邊有床,你可以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