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安順著聲音方向望過去,差點以為自己看見了另一個成熟版“凱蘭”!
只不過那人的頭發是淺金色,身形偏瘦,帶著一種年長者的成熟和冷感。相比之下,體格高大的凱蘭看起來就要青澀很多了。
他閉著雙眼似乎不能視物,動作卻絲毫不受影響,行走自如。
“父親。”凱蘭和凱娜異口同聲。
“凱蘭回來了啊,怪不得凱娜這孩子差點飛起來。”男人語氣很溫和,而凱娜白皙的臉頰立馬就紅了。
“你們是凱蘭的隊友吧?你們好,我叫赫伯特,曾經是一名聖騎士,如今已經離開聖殿了。”
男人的嗓音如同陽光照耀下的淺碧海水般溫暖,彷彿瑞安一開始看到的那種冷漠從來就不存在。
“如你們所見,我的雙眼受過傷。自那以後,我便留在家裡照顧年幼的凱娜了。”
瑞安聽完赫伯特的話,小雞啄米般亂點頭——突然就見到了這樣成熟穩重的家長,讓人有點束手束腳的。
隨後,眾人在赫伯特的示意下紛紛落座,凱蘭言簡意賅地將雙方都介紹了幾句。
赫伯特閉著雙眼,卻很自然地面對大家:“收到凱蘭的傳訊後,管家已經安排好了,三間客房都在二樓,你們不必拘謹可以隨意住著。”
“感謝您的慷慨。”阿爾泰看起來正經了不少,“我們不會叨擾太久。”
意識到哥哥真的不會留下來了,凱娜難掩失落。
赫伯特閉目頷首:“嗯,我知道了。”
“父親。”凱蘭忽然開口問道,“您知道我走了之後,科裡的情況嗎?就是克裡斯汀夫人的孩子,與我同一期入營。”
赫伯特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你們的委託與他有關?”
好敏銳……瑞安心裡咯噔了一下。
“我離開聖殿已經很多年了,詳細情況我無權知曉,能告訴你們的內容有限。”赫伯特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那是在凱蘭離開聖騎士領之後發生的事。原本只是一場普通的清剿深淵種的作戰,但在作戰即將結束時突然發生了連續的爆炸。”
“當時在場的許多騎士都失散了,花費很多時間才完全歸隊。而在歸隊的騎士們開始接受治療的時候,治療師卻發現科裡已經被感染了。”
“真的不是被深淵種傳染的嗎?”希爾維烏斯忍不住問道。
“只有深淵才能感染其他生命。”赫伯特搖搖頭,“如果深淵種具有傳染性……我不敢想象駐北大陸的未來。”
他轉頭面對凱蘭,表情中卻看不出任何情緒:“當時在場的兩個騎士團,全員中只有科裡被感染了。”
“在那之後科裡就被關起來了嗎?”阿爾泰問道。
“我知道的只有這些了,更詳細的情況你們只能詢問當時在場的騎士了。不過我也無法保證你們能得到回答。”
看到哥哥低頭不語的模樣,凱娜開口:“其實我見過被感染的科裡……”
“我研究的專案與深淵有關,具體內容恕我無法透露。”
“雖然只是遠遠地看了一眼,我看到他的感染特徵主要在雙手,指尖是細長扭曲的,手背上生出雜亂的鱗片、羽毛還有細小的肉條,小臂浮腫布滿斑塊……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力。”凱娜回想起當時的畫面仍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當時他已經失去理智了,周圍的騎士必須採用強硬的手段才能控制住他。他只在研究院呆了幾天,就被送去別的地方了。在那之後,我再也沒有聽到過他的訊息。”
眾人聽到凱娜所描述的情況後,氣氛稍顯凝重。
事情比想象中更加棘手,但好在也不是全無方向。
阿爾泰對他們所提供的幫助表示感謝。小隊四人討論一番後決定明日前往騎士營拜訪,以獲取更多相關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