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桑微微一怔,淡定的說道:“王爺姿容出眾,奴才不小心看得入神了。”
倒叫攝政王好一會兒沒說出話來。
過了半晌才說道:“如此,你可心儀本王?”
喬桑垂眸說道:“王爺貴不可言,奴才不敢高攀。”
攝政王看著她,聲音也帶著矜貴:“如果本王特許你高攀呢?”
喬桑也不抬眼看他,還是隻有那一句話:“奴才不敢。”
攝政王忽然有些氣悶,盯了她一眼,見她低頭垂眸看也不看他,頓時臉也沉了下來,冷冷說道:“本王瞧你不是不敢。”後面那句話卻不說了,氣的狠了,又閉上了眼,眼不見為淨。
過了宮門,馬車繼續往裡駛進,最後第二道宮門前停了下來。
喬桑轉過頭來看攝政王,說道:“今日多謝王爺如此費心。奴才感激不盡。”
攝政王眼都不睜。
“那奴才就先回昭陽殿了。”喬桑說著彎了彎身子,就打算爬起來往外走。
涼颼颼的嗓音在車廂裡響起:“本王讓你走了嗎?”
喬桑又只能止住動作,看向閉著眼的攝政王,耐著性子說道:“王爺還有什麼吩咐?”
攝政王緩緩睜開了那雙鳳眸,面色沉著,眼神跟冷箭似的:“你是不是心裡有人了?”
喬桑心裡一跳,抬眼看他。
攝政王沉著臉,一雙鳳眸瞬也不瞬的盯著她,裡頭嗖嗖放著冷箭,喬桑覺得如果自己此時說自己心裡的確有人了,攝政王眼裡的冷箭可能就要直接紮她身上了。
話在喉嚨裡轉了一圈,又咽了回去,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倒是無所謂,就怕連累了紫月宮裡的小太子,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竟是半死動靜也無。
喬桑自己沒發現自己在這麼重要的關頭上走神了。
她這一走神,倒叫攝政王眼神一寒,連聲音也跟浸了冰似的帶著幾分森冷:“你心裡真有人了?”
喬桑一個激靈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走神了,回道:“回王爺,奴才沒有。”喬桑看著攝政王,一臉誠懇的說道:“奴才就想著能安安穩穩的等到十八歲放出宮去和家人團聚。”
攝政王冷笑了一聲:“本王瞧你今天回家,倒是一點也不高興的樣子。”
喬桑依舊誠懇說:“王爺不知道,奴才內向,高興都在心裡。”
攝政王噎了一下。
喬桑的確是個內斂的性子,他少有看不透的人,她卻是其中之一,看著她的眼睛很幹淨清透,像是一眼就能望到底,但那不過是假象,若她不想,旁人別想猜到她的心思。但她高不高興他還是看得出來的,比如在春風樓那一頓飯,她就是高興的,眉目間都透著滿足愜意,看他的眼神也分外親近,可在喬府,她渾身都透著冷漠疏離,很明顯是不高興的。
沉默了半晌,他說:“既然心裡沒人,那就正好把本王放進去。”
這句話一出口,喬桑心口都猛然悸動了一下。
車廂裡很靜。
靜到外面的車夫都忍不住回了下頭,也不知道那兩人在車廂裡做什麼,那麼久都沒動靜。
攝政王盯著她,絲毫不給她迴避的餘地:“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