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嶺,平時嶺下的村裡人是不敢夜晚上來的,既是白天上來也是戰戰兢兢的,而且一般都是聚眾上來的。
偷看徐道士捉鬼,一是害怕,二是刺激,而這群吃瓜群眾就在這二者間享受著。
“老徐,你老了,玩不過她!”正在此時,徐術嬉笑著對揮舞桃木劍與女鬼糾纏的徐義道,一副沒大沒小的吊兒郞當的模樣。
徐義聽了倒是不生氣,只是示意徐術別眨眼,似是一場魔術,魔術師提示見證奇蹟的時刻到了。
徐術玩笑歸玩笑,而一雙眼睛一刻也不離開徐義與女鬼,或許徐義就要出絕招了,他從來沒見過的絕招。
昏黃的燭光,漫山的荒草,徐義與女鬼戰在荒蕪之中,一片片荒草在他們的糾纏過程中被無情地碾壓。
徐義的桃木劍佔不到便宜,其實也在他的意料之中。頻頻出劍,次次落空,正當女鬼得意之時,作劍指的手在身體翻轉的瞬間,伸進了斜挎在肩上的黃布袋裡,又在眨眼之間拿出,向女鬼甩了去。
一點閃光出現,徐術頓時樂了,那點光芒徐術並不陌生,那是一枚五帝錢,五帝錢瞬間砸向得意的女鬼的額頭。
“啊——”在五帝錢觸及到女鬼身體時,她尖叫了一聲,這叫聲劃破夜空,女鬼瞬間騰飛落地,轉眼之間,身體顯形,已然肉眼可見。
“現身了。”躲在荒草中偷窺的一群人中突然一人說,盯著現身倒地的女鬼驚歎道,“好漂亮,徐道士不會是弄錯了吧,這麼漂亮怎麼會是鬼呢?”
說話驚歎的男子一臉的淫相,已然忘記自己身在何處。
“這是汾嶺,你當是窯子,能出現在這裡的怎麼可能會是美女,而且剛才我們看不到,現在又出現了。”說話的人更顯機智,在轉眼之間現身的東西與人無關,在這汾嶺上就數野鬼眾多,只不過近些日子,漸漸稀少了。
“別說話,看。”一個滿臉緊張的小夥子突然制止了議論,目視著昏黃燭光下的畫面。
“老徐,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好好好。”徐術見此,已然知曉女鬼一時半會已經起不來了,該是到了收拾這戾氣十足的女鬼了。
於是徐術拔出插在墳頭的招魂幡,挑著末端的兩盞燈向徐義與女鬼靠近。
近了,徐術又突然有個問題:“老徐,這女鬼已經顯露出死時模樣,應該是戾氣最重的時候,更難對付,怎麼她起不來了。”
徐義的五帝錢乃是萬中挑一的好錢,對付邪性之物有奇效,徐術已經見識過數次,這次,連續兩次五帝錢發揮出巨大作用,讓女鬼脫離女屍,又讓女鬼顯露死時模樣,可這女鬼也非等閒,就這番重創不起聽候發落了嗎?
“現在,起是一時半會起不來了,逃也沒機會了。”徐義信心表露於臉,瞪著女鬼問道,“張伶兒的魂在哪裡?”
“臭道士,你本事大,有能耐自己找去。”不成想,女鬼已經到了生死時刻亦是寧死不屈。
徐義想了想,倒是事實,也就斷了逼問女鬼的想法,既而向徐術說道:“取墨斗來。”
在張大慶家開壇作法時宰了一隻雞,除喝了的,剩下的都被注入了一個墨斗,其中還摻了符灰,聽到徐義索要,徐術雙手捧上,並拉出一頭。
“老徐,要把她綁了嗎?”徐術知曉墨斗的作用,如若把墨線彈於棺材,可剋制棺中邪物,如若彈在或者把浸染雞血的線捆在鬼的身上,自然可束縛住鬼魂。
徐義點頭,於是兩人拉出一條染著紅色雞血的線向女鬼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