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稱為老錢的老人，則是有些驚奇地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興趣，也抬步跟了上去。
鄭教授帶著林以牧和周和裕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停下腳步，語氣嚴肅地詢問道：“小周，你說的可都是真的？你知道的，如果我們手裡的資料是錯誤的，那這件事可就不僅僅是我們湍流實驗部的 事了，而是整個專案組都得推翻之前的過程重新來過，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周和裕面對教授嚴肅認真的樣子也不發憷，而是認真地解釋道：“教授，這件事不是我發現的，是剛剛林師弟告訴我的，不過根據我今天下午的計算結果和過程來看，我認為林師弟的這個猜測也不是沒有道理的，畢竟他們這個專案已經進行了一年，該有的資料都很齊全，我們根據已有的資料計算，不可能沒有一點結果才對。”
鄭教授聽到是林以牧提出的這個想法，心裡其實並沒有多少意外，對於林以牧對資料的敏感程度，他是一點都不懷疑他能有這種發現的。
因為他自己心裡也是有這種念頭，但因為還沒有把所有的資料計算完全，又沒有林以牧這樣堪稱妖孽的天賦，所以一時半會也不能直接下定論。
而且就算他相信林以牧的判斷，也不能就這樣直接下論斷，就像他剛才說的那樣，如果全盤否定了那些資料的話，那麼這件事就不只是他們湍流實驗組的事了，而是整個專案組十幾個實驗小組都要把手裡的資料推翻重來，這是一個十分龐大的工程。
這麼想著，鄭教授面上的神色也十分地嚴肅，眉頭皺得都快要打結了。
過了好一會兒，還沒等鄭教授下決定，一路跟過來聽了全程的西工大錢教授走了過來，神色認真地對鄭教授道：“老鄭，既然大家心裡都有疑惑，不如直接去實驗室驗證一下這位林同學的想法。”
鄭教授聽到聲音，發現是剛剛一起探討問題的錢教授，也就沒有在意，而是思索了一下道：“既然如此，那就去實驗室吧，不管結果如何，總得驗證過後才知道。”說著鄭教授就帶著林以牧和周和裕身後還跟著想知道結果的錢教授，一起回了實驗室。
一回到實驗室，林以牧直接來到黑板前，把自己之前計算過的資料結果和過程都寫上，之後開始講解他為什麼會覺得這些資料是錯誤的。
林以牧一步步一行行地講解下來，讓原本對此猜測持懷疑態度的錢教授，也不得不正視起這個問題，甚至看向林以牧的眼神都充滿了贊賞。
隨後轉頭看向站在身邊一臉自豪的鄭教授，道：“老鄭啊，你這是哪挖來的好苗子啊？就這天賦，看得我都有點眼熱了。”
“眼熱也沒辦法，這可是我們京大的重要人才，全校老師都寶貝著呢。”鄭教授驕傲又得意地道。
錢教授聞言看向得意的鄭教授，嫌棄地嘖了一聲，轉身對著林以牧揚起一個和藹的笑臉道：“林同學是吧？今年讀研幾啊？看你計算能力這麼強，對資料的敏感程度也很高，想來數學的肯定也很不錯，有沒有想過來我們西工大讀博啊？”
林以牧看著突然轉變態度的錢教授，一時有些沒法反應過來，有些茫然的“啊？”了一聲，隨後才不好意思的回道：“錢教授，我今年才上大一，還不是研究生呢。”
錢教授聞言有些詫異地瞪了下眼，轉頭看向身旁的鄭教授道：“老鄭，我沒有聽錯吧？他都這麼厲害了才上大一？你們京大會不會因材施教啊？這樣可是會耽誤他前途的！”
而站在一旁一直看著黑板上計算公式的鄭教授，在聽到錢教授的挖牆腳之言時，就已經在虎視眈眈地瞪著對方了，這會兒聽到對方的汙衊，立馬豎起眉眼道：“不明白就別胡說，我們京大可不會耽誤任何一個優秀的學生，小牧他可不是普通的大一新生，而是我們京大元培院的學生，只要他學分修滿了就能從元培院提前畢業了。”
錢教授一聽鄭教授這話，臉上露出了一抹疑惑的神色，道：“我怎麼聽著你這話，有些耳熟呢？”
林以牧站在黑板邊上，和周和裕對視一眼眼裡都是不明所以，林以牧甚至還在想，兩位教授到底對資料錯誤這件事是個什麼看法？怎麼莫名其妙就偏題到他身上去了？
林以牧這個想法剛過，那邊的錢教授突然眼前一亮，看向林以牧道：“我想起來了，你是不是叫林以牧？就是高一解開了數學猜想的那個，之前老鄭跟我提過一嘴！”
看著錢教授這樣子，林以牧嘴角抽了抽，無奈地和周和裕對視一眼露出一抹苦笑，這兩位老教授還記不記得他們是回來幹什麼的啊？
而鄭教授則是毫不客氣地嘲笑道：“合著你根本沒認出小牧啊，那還眼巴巴地上來就挖牆腳。”
錢教授被說得老臉一紅，輕咳了一聲道：“你又沒有介紹，我怎麼可能知道他就是林以牧？我說你就是|雞賊，有這麼好的苗子還故意偷偷摸摸地藏著。”
鄭教授不甘示弱的回道：“我就不信，你們西工大要是得了這麼好的人才會不藏著。”
兩個老頭一時之間大眼瞪小眼，還待繼續爭吵，就被一旁看不下去的周和裕弱弱地打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