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林以牧壓下心裡的情緒後,這才有些忐忑地開口道:“教授,您對我的期待值未免也太高了,萬一我這次幫不上什麼忙呢?”
誰知這次卻不是鄭教授開口回答,而是一直沒有說話的軍裝男人皺著眉審視地打量著林以牧開口道:“我知道你,最近很出名的天才少年,希望你能對得起自己的名號,此次任務絕對不容有失,如果沒有能力,我勸你還是趁現在沒有加入實驗室之前趕緊退出,省得自找麻煩。”
聽到對方這不算友好的話,林以牧卻也沒有生氣,而是轉頭朝對方看了過去,神色認真的道:“這位先生,我覺得在參與實驗之前,誰都不會知道自己能不能解決問題,我有此一問好像也不過分吧?您又何必如此說話帶刺。”
軍裝男人聽到林以牧的話,挑了挑略顯鋒利的眉道:“希望你的能力也和你說的話一樣,這麼出眾。”
男人說完不再搭理林以牧,而是轉開視線,看向站在一旁不解地看著兩人的江教授,和一臉尷尬神情的周和裕,神色又變成了那副冷淡的樣子,道:“鄭教授,接下來就辛苦你們了。”
鄭教授雖然不理解這位國科大的領頭人為什麼不太喜歡林以牧的樣子,但還是禮貌地回應了對方的話,“這是應該的,大家都是為祖國做貢獻,沒有什麼辛苦的。”
“好的,既然如此,那我們現在就去實驗室看看情況吧?”軍裝男人話雖然是詢問的語氣,但做出的姿態卻是十足十的不容拒絕。
所幸鄭教授也不是第一次和國科大的人打交道,知道他們學校的人,都是這種雷厲風行不會繞彎子的性子,所以也沒計較什麼,二話不說就帶著林以牧和周和裕跟在了男人身後。
不過鄭教授心裡卻是有一些疑惑的,按理說對方應該是不認識林以牧的,就算聽說過一點,也不至於對他有這麼大的敵意才對。
而鄭教授不知道的是,軍裝男人之所以對林以牧有這麼大的敵意,一是在看到林以牧那張稚嫩得能掐出水來的臉時覺得他名不副實,根本就一點都不像是能獲得那麼多成就的人,第二就是覺得林以牧仗著鄭教授的關系來這鍍金,把他們這麼多人這麼久的努力踩在腳下,所以十分的不高興,也看不上。
更甚至,其實對於要帶林以牧前來的鄭教授,軍裝男人也是多少有些微詞,但考慮到以後估計還要合作很久,就沒有表現出來,但言行中難免有些強硬。
林以牧一路沉默地跟在教授身邊,等來到實驗樓的時候,軍裝男人刷了一下掛在脖子上的卡,幾人就一路來到了此次的目的地——湍流實驗室。
看著比京大物理實驗室大了一倍不止的實驗室,林以牧眼睛亮晶晶的,就連剛剛在軍裝男人那受的氣也一下子就消散了。
想來,像這種大型的實驗專案,尤其其中還是有國家牽頭的,如果不是鄭教授的話,他現在根本不可能接觸得到,軍裝男人的那些話在這種場面的沖擊下,好像有了更深刻的感觸。
沒有能力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參與這場實驗,而他可能是這麼多人中年齡最小的,也是靠著鄭教授的關系才能來到這裡,在他們眼中,他可能就是一個走後門的存在,也難怪對方看不上他了。
想通了這些,林以牧心裡的那一絲氣憤和這麼久一來順豐順水的傲氣也消失了,這個世界上多的是比他優秀又比他努力的人,就比如這個實驗室裡忙忙碌碌的幾十號研究員們。
林以牧收拾好心態後,整個人的氣質更沉穩了一些,而正在和相關人員進行交接的鄭教授和周和裕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反而是站在一旁的國科大領頭人,看著林以牧現在的樣子眼神閃了一下。
等鄭教授和之前的研究員交接完後,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了,鄭教授手下帶來的幾個研究員也開始各司其職地忙碌起來,而林以牧則是像之前一樣幫忙收集彙總資料。
一直忙碌到晚上,因為京大的研究員們是今天剛到的,為了讓他們和其他的研究員們熟悉起來便於以後的合作,今晚在附近的酒店舉行了一場歡迎晚宴,眾人在到時間後都放下手裡的東西去參加晚宴了。
雖然大家其實都不喜歡這種場合,但必要的交流還是得去的,畢竟科研人員也是人也需要社交,只是相對於有錢人的晚宴來說,他們這種晚宴性質就真的只是互相交流一下,就連談論的話題都是和實驗相關的。
這讓第一次參加這種活動的林以牧有些嘆為觀止。
“沒想到大家都出來參加晚宴了,談論的話題都是和實驗相關的,我還以為會有什麼不同呢。”林以牧眼神四下觀察了一會兒得出結論後,對身邊一副習以為常狀的周和裕道。
周和裕一邊往嘴裡塞東西一邊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就算換了場合大家也還是那些人,除了實驗方面還能聊什麼,習慣就好。”
說完又往嘴裡塞了一大口吃的,他今天中午就沒吃飯,一直忙到現在都晚上八點了,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林以牧一邊吃著東西,一邊眼神四處打量,等吃完後就轉身去了陽臺透氣加發呆,他實在不喜歡這種場合,就算大家討論的都是研究專案,但總會讓林以牧想到上輩子娛樂圈裡的一些事,他以為自己已經忘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