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被江教授這麼一問，林以牧這才意識到問題所在，一時間語塞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而林以牧這樣的表現，卻是讓江教授誤會了，以為是林以牧從哪裡偷了別人沒有完成的論文，當即面色有些發沉。
雖然他不認為林以牧是這樣的孩子，但他手上的東西，如果林以牧不解釋清楚來處被別人知道了，那對他也是萬分不利的。
這麼想著，江教授便沉著臉低聲詢問道：“小牧，你跟我說實話，你寫出來的這篇論文殘篇，到底是哪裡來的？”
林以牧回過神，看到教授黑沉的面色，再結合這問話的意思，林以牧就猜到對方可能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東西，也顧不上想更好的藉口了，而是急忙解釋道：“教授您別誤會，這個殘卷是我託上面認識的人幫忙找的，至於在哪裡找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林以牧說完，心裡有些歉然的對張和昶說了聲抱歉，實在是他也想不到什麼更好的理由了，只能讓張和昶他們背鍋了，反正江教授也知道他跟上面的人有點關系。
而江教授聞言，確實是向著林以牧引導的方向猜測了，甚至想法要更複雜一些，不過臉色倒是恢複了正常。
林以牧看江教授面色恢複如常後， 立馬轉移話題詢問起有關於質數的問題來。
而江教授心裡卻是不怎麼平靜的，原本以為上面對林以牧的重視，是因為他的才華和天賦，可是現在看到手裡這份論文殘篇，江教授卻不這麼想了。
江教授心裡認定，林以牧寫給他的這份論文殘篇其實是他自己寫的，但就是不明白林以牧為什麼不願說，甚至還編了一個這麼拙劣的藉口。
要知道，就算上面的人十分看重林以牧，但z國這麼大肯定能找出和林以牧一樣優秀的人才，像往年這樣的人才，國家雖然會給予特殊的照顧，但絕對不會幫助學生做偷盜別人研究成果的事，更何況還是隻寫了一半都不到的內容的論文。
所以江教授心裡更認定，是林以牧自己所作，只是現在對於接下來的計算思路有些不清晰才會沒有寫完，以至有疑惑的地方。
這麼想著江教授面色更是和藹了幾分，看著林以牧的眼神也是滿滿的欣慰和驕傲，心裡再次感嘆可惜，要是林以牧專心研究數學，說不定以後就是整個z國的數學領頭人，可惜他偏偏還要學習物理，簡直是浪費了這頂級的天賦。
心裡思緒紛飛，江教授卻也不忘了給林以牧講解他疑惑的地方，甚至講完後還感慨道：“真是不得了啊，後浪推前浪，就是我都不得不感慨一下，你的這篇論文殘篇的思路真的很驚豔，但是也不能一直把自己框死在這個地方，到了這裡算不下去的時候，你就應該多多轉換一下方法和思路了。”說著江教授還用筆在林以牧寫下的公式上畫了一個標記。
林以牧看著江教授畫出來的地方，神情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麼，所以也就錯過了江教授話中的意思，弄得後來他怎麼解釋都沒有人相信，那篇論文殘篇不是他寫的，只認為是林以牧謙虛的託詞。
沉浸在學術中的兩人，一個講得盡興一個聽得入神，完全沒有注意到辦公室門口一臉茫然站在那裡的一個青年。
青年是江教授手下的研究生，本來這會兒過來是想著詢問教授一些學業上的問題，因為今年他還差一個論文就可以研究生畢業了。
剛走到門口就聽見了自家老闆給林以牧講題的聲音，剛開始他也並沒有在意，而是如往常一般敲了敲門就進去了，結果後來卻是越聽兩人的講解內容越是震驚。
教授講解的內容是有關於質數的，只是好像和他以往認知中的質數有些差別，是從另一個角度去理解甚至是計算，讓青年有些眼前一亮的感覺。
只是到了後來，他卻是有點跟不上兩人的思路了，越聽越是費力不說，最後幹脆不知道哪一步沒跟上，他幹脆就根本聽不懂兩人在講什麼了。
青年看著林以牧認真聽講的神色，和時不時詢問的問題，臉上神色有些懵，心裡更是充滿了震驚和懷疑。
他嚴重懷疑自己究竟是不是一個研究生，雖然知道林以牧這個妖孽很厲害，但他沒想到兩人的差距這麼大，他到後面完全跟不上兩人的思路，甚至是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而看林以牧的樣子，對於教授講的這些東西除了一開始的一些疑問，後來根本就是遊刃有餘。
這讓青年開始自我懷疑，他是不是太蠢了，還是說現在的學神都妖孽到這個程度了，大一學的東西都比他這個研究生牛逼，簡直是多維度的打擊好嘛？
被打擊到體無完膚的青年默默嘆了口氣，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進來幹嘛的了。
一直到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推開，青年這才想起自己這次的來意，但是看著依舊在講解探討的兩人，青年邁出的腳又緩緩收了回來，看了一眼新進來的梁師兄，眼神中帶著些求救的意思。
而剛開啟門走進來兩步的梁博，在聽到林以牧和江教授談論的內容後，默默停下了腳步，猶豫了一會兒後，果斷地轉身、出門、關門一氣呵成，完全沒有注意到一旁站著的，向他求救的青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