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穿過半條街來到對面,不遠不近地站在角落裡打量著看起來很有歐洲風格的建築,時不時討論一下來往的都有哪些名車,畢竟男孩子嘛,就沒有一個不喜歡車的。
在幾人討論得正熱火朝天的時候,林以牧不經意地一個抬頭,剛好和一個男人冰冷漠然的視線對上,這讓他一下子忘了接下來想說的話,滿眼都是驚訝。
他怎麼在這?不會是來這種地方談生意吧?
聽說很多大老闆什麼的就喜歡去一些不正經的地方談事,他不會也是吧?
林以牧眼中充滿了疑惑和不敢置信,他實在無法把這麼一個氣質肅穆冷冽,長相俊美絕倫的男人和那些大腹便便的老闆們聯系起來。
而賀修霽在和林以牧視線對上的一瞬間,也微微愣了一下神,不過很快就恢複了過來,緩緩朝著幾人所在的方向走去,身後還跟著一個男秘書。
其實在下車的一瞬間,賀修霽就注意到了站在角落裡朝這邊打量的幾個年輕學生,因為在這人來人往的成年人中,幾個男生稚嫩的面容真的很顯眼,每一個走進賭場或者從裡面出來的人,都會忍不住打量幾眼,也就他們自己認為自己站的位置隱蔽。
而在這幾個學生中,其中一個懶散靠著牆的不是他那不省心的侄子還能是誰,再看看自己面前的賭場,想起之前袁明旭說的他們會來這裡參加今年的io大賽,賀修霽就大概猜到他們來這幹什麼的了。
不過這並不代表他不會教訓他,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是他們這些學生能來的嗎?一點都不考慮後果。
這麼想著,賀修霽就加快了腳步朝袁明旭幾人的方向走,讓跟在身後的秘書有點不理解,正打算進去的老闆怎麼突然就轉了方向。
而看著對方朝沉著臉他們的方向走來的林以牧,心裡突然就有點慌,趕忙伸手戳了戳正和其他幾人一起或欣賞或嫌棄地評論車的袁明旭。
袁明旭有些疑惑地轉頭看向林以牧問道:“怎麼了?你戳我幹嘛?”
“你舅舅來了。”看著越走越近的男人,林以牧低聲道。
袁明旭聞言隨口道:“我舅舅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麼忙怎麼可能回來這種地方。”說著不在意地擺擺手,隨後大膽地提議道:“這邊咱也看完了,一點意思都沒有,我們要是能去裡面看看就好了。”
林以牧聞言有些頭疼地捂了捂臉,並沒有接話,其他幾人也突然都不吭聲了,就聽一道清冷中帶著一絲怒意的聲音突然響起,“袁明旭,你膽子可真不小啊,站在外面看還不夠,還想進賭場裡面去看,等會兒是不是還想上手賭兩把啊?”
聽到這個聲音,袁明旭條件反射地站直身子,面上懶散的神色也收了起來,趕忙把視線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就在他的右前方站著一個西裝革履面容冷肅的男人,不是他舅舅賀修霽還能是誰。
“舅、舅舅!你怎麼會在這?!”袁明旭驚詫又有些磕巴地問道。
賀修霽在幾人面前站定,視線一直鎖定在袁明旭身上,看到他這副樣子,皺了皺眉道:“這話該我問你才對,你不是說來這裡是參加比賽嗎?那你現在是在幹什麼?”
袁明旭聞言,想起自己也沒幹什麼壞事,立馬理直氣壯地道:“我們昨天就已經考完了,接下來四天可以隨便逛逛,我就是聽說這裡竟然允許賭|博,最顯眼的建築竟然還是一座賭場,這才好奇過來看看。”
賀修霽聽到袁明旭的話,面上的神色依舊沒有緩和,眉頭也沒有松下來,甚至皺得更緊了,“那你剛才說什麼進去看看,你是不是還想上手玩兩把啊?你知不知道這邊有多亂,就你們站在這就引起很多人的注意了,要是一個不注意被人弄暈帶走賣了都還傻乎乎給人數錢呢吧。”
賀修霽看著面前的幾個半大孩子,心裡對他們一點都沒有危機意識的行為,感到有些頭疼,就連一向冷靜的情緒都有些維持不住。
而聽著他這毒舌的話語,林以牧幾人難得有些羞愧的不敢開口說話了,雖然覺得對方這話真的很紮人心,但也不可否認對方也是關心他們,而且這個地方確實來往的人員很雜亂,誰也不能保證他說的那種情況不會發生。
最後還是袁明旭受不了這種沉悶的氛圍,站出來道:“對不起舅舅,是我們考慮事情不周全。我也就是說說,真沒打算進去,就是站這看看,等下我們還要去買點東西就該回去了,不然等下老師該找我們了。”袁明旭低頭耷腦地解釋。
其實他說的也沒錯,本來他也就只是嘴上說說的,因為他們是一路逛遊著走過來的,到這邊的時候也不算早了,都打算看一會兒就買點幹貨帶回去了。
賀修霽聽到袁明旭的解釋,面色這才緩和了些,雖然依舊是冷冰冰的,最起碼緊皺的眉頭是松開了。
看了看站在袁明旭身邊的其他人,最後視線在林以牧身上停留了一會兒,收回視線看向袁明旭道:“既然接下來幾人你們都沒什麼事,那你就跟著我吧,剛好學習學習,等會兒把你們住的酒店的地址發給我,今天就早點回去。”
賀修霽說完轉身就走了,而站他身後的秘書則是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站在袁明旭身後的林以牧,隨後不知道想到什麼,推了推眼鏡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快步跟上了賀修霽離開了。
只剩下察覺到對方視線的林以牧,莫名其妙地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滿心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