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在研討會開始後，林以牧剛剛講完了自己的驗證思路和過程，還沒來得及歇上一會兒，坐在下面的外國學者們就開始有人表示了疑問。
林以牧看著提出問題的中年男人，個子稍矮五官扁平，說的英文帶著一股子蹩腳的生疏，很有股子日|本人說話不分音的感覺。
林以牧不用猜就知道對方來自哪個國家了，雖然對那個國家十分不喜，但還是大方地讓對方提問。
“關於使用反證法驗證這一方面我有疑問！根據我的驗算，使用反證法得出的結果是證明素數有無窮多個，根本沒有辦法進行下一步驗算。”
中年男人開口問出了一個讓林以牧也有些意外的問題，畢竟公式轉換他剛剛在講解驗證過程的時候就已經說過了，身為一個數學家不應該聽不懂才對。
但林以牧還是十分得體地笑著把自己這一部分的公式轉換和解題思路再次講解了一遍，甚至就連下面為什麼轉換公式應該怎麼去使用公式來互相驗證都又講了一遍。
“這位、這位教授還有什麼疑問嗎？關於這個公式轉換方面我相信大家應該都會，如果沒聽懂的話我可以重新再講一遍也沒關系的。”
講完後林以牧還笑著開口詢問對方有沒有聽懂，甚至因為對方沒有自我介紹不知道該怎麼稱呼而停頓了一下，但在態度上讓人挑不出錯，就是這話讓人聽著很是不順耳。
而被林以牧點到的中年男人，此時面色卻是有些不好看，因為他很清晰地感受到了來自周圍人的視線，畢竟林以牧這話就像是在說他不會這個公式轉換，數學水平不到家一樣。
但在這麼多人面前男人也不好說什麼，只能惡狠狠地怒瞪林以牧一眼不再開口。
其實林以牧就是故意這麼說的，因為他就是對島國沒有好感，而且他剛剛在講完後，清晰地看到了中年男人和坐在他身邊高鼻深目的外國人對視了一眼，對方還在手裡拿著的筆記上點了點。
之後這個中年男人就站起來提問了，而且提問的還是這種淺顯卻又有點偏的問題，畢竟一個真正的數學家，不可能會問出這種看一眼明白的問題，這一看就是十分明顯的試探，所以林以牧也一點都不客氣的給了對方一個沒臉。
而第一個提問結束後，林以牧又接連回答了幾個提問得更加刁鑽的問題，對方一看就是認真地研究過林以牧的論文，提出的問題有理有據甚至可以說是錙銖必較的刁難了。
所幸林以牧在之前的一週都有做充足的準備，整場下來除了剛開始的那點不愉快並沒有發生什麼意外。
其實林以牧不知道的是，剛開始提問的人其實還真不是試探他，而是真的沒有聽明白。
這兩人根本也不是什麼特別入流的學者，而是國在聽說了z國又出了一個天才後，被派來打聽情況的，如果林以牧真的是天才的話，無論什麼條件都要把人挖走。
縱觀z國的歷史，每次出現什麼特別天才的人物時，都會有一次質的飛躍，不管這次是真是假國都不想自己世界霸主的地位被影響，哪怕z國距離趕超國還有不短的距離也不行。
……
林以牧這邊根本不知道實情，依舊在回答大家的提問，對於真心提出問題的人林以牧都是十分認真地講解，甚至會有一些相互的討論。
而大禮堂裡也因此十分安靜，不僅是因為研討會本身氣氛嚴肅，也是因為這些各國來的大牛們，他們提出的問題讓過來漲經驗的郾大學生們，除了研究生和博士生外都是滿眼茫然不明覺厲，而能聽懂的又都在記筆記，所以整個禮堂裡除了教授學者們和林以牧的聲音外，根本就沒有什麼嘈雜的聲音。
這場研討會一直到下午三點才結束，期間除了學生們頂不住悄聲出去吃午飯外，那些國外前來的教授學者和z國的教授們都沒有離開，一個個彷彿有了知識就不用吃飯一樣。
不過郾大當然不會真的怠慢了這些大佬，在中午一個空閑的時間還是有人送了反過來的，而那些學者只能說對於學問真的十分求知若渴了，連吃飯都是抽空罷了兩口。
而林以牧這個一直在回答各種問題的主講人，卻是實實在在沒有時間吃飯，最後還是坐在下面的一個女研究生把隨身帶著的麵包給了林以牧，這才讓他能夠在講解空隙吃兩口填填肚子。
等這場研討會結束後，林以牧整個人都有些沒精打採的，看著前排那些依舊精神奕奕的中老年教授學者們，林以牧不得不感嘆人和人的差距。
做同樣的事，比他年紀大的人一整天竟然精神奕奕甚至還有意猶未盡的意思，而他卻是一副精疲力盡沒精打採的，彷彿雙方倒了個個。
在心裡感嘆完，林以牧實在是餓得受不了，偷偷往嘴裡塞了一口麵包，只是還不等林以牧嚥下去，就被已經討論完問題的萬教授叫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