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萬教授本就皺著的眉頭皺的更緊了，想要進去看看林以牧的驗算過程，但是看著面前圍著的一群學生，他想要進去有點困難。
看出了教授的為難，被問話的男生和周圍已經發現萬教授的學生，開始朝前面一個個呆若木雞的同學傳遞訊息。
很快的，周圍圍著的一圈學生也從無法置信中回過神，都轉過頭來，發現萬教授真的一臉和藹的站在人群後面，紛紛有些緊張和尊重的讓開了一條路，這也讓萬教授順利的走到了人群中間，也就是黃明磊的身邊。
而本來坐在黃明磊對面的林以牧，其實在眾人圍過來的時候，是想要換個地方繼續看書的，但因為大家把路擋住了他根本走不出去，只能無奈地繼續坐在位置上看書，時不時回答幾句黃明磊和許博文對於數學猜想的驗證公式的疑惑。
所以等萬教授走到三人身邊時，三人這會兒正在討論一個驗證公式，完全沒有注意到走過來萬教授。
而萬教授也沒有開口說話，只是站在林以牧三人的桌邊，看著他們討論對於黎曼函式的爭議。
一直到三人在這道公式上起了爭執，各持己見，萬教授這才幽幽開口道：“你們提到的這個黎曼函式的公式既然算不下去，各有爭議，為什麼不換個公式套進去試試？”
正在一邊驗算一邊小聲爭執的三人，被身邊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三人都停下手中的驗算看向了話音落下的方向。
當看到說話的人是誰後，林以牧和黃明磊以及許博文三人都是一臉驚訝又驚喜的表情喊了一聲，“萬教授！”
三人對於能在圖書館看到萬教授還是很驚喜的，尤其是許博文，畢竟他可是很敬仰萬教授的，一直以能夠成為萬教授的研究生為目標而努力。
而且就算是他身為數院的學生，其實很少見到萬教授給他們上課，通常給他們講課的都是萬教授的研究生學生，或者是助教。
而黃明磊和林以牧的想法就簡單多了，兩人只想聽萬教授講解一下這個公式和驗算的解題思路，畢竟大家的意見都不統一，而林以牧還有一個想法，就是想要聽聽萬教授剛剛說的另一個數學公式的事。
這麼想著林以牧也直接地問了出來，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
萬教授看著桌面上淩亂鋪展開的草稿紙，笑著道：“能不能讓我先看看你今天的驗算步驟和過程？”
林以牧聞言趕緊點頭同意了，在萬教授看草稿的時候眼巴巴的等著對方看完，好給自己一點啟發和思路，就連坐在一旁的許博文和黃明磊也是一臉的渴望。
三人就這樣眼巴巴的等著萬教授看完手裡的草稿，就連周圍圍著的一圈被林以牧真的在驗證數學猜想的事震驚到失語的學生們，此時也紛紛用求知的眼神看著萬教授，就想知道他們聽了老半天天書似的計算公式和過程，到底是不是真的在證明數學猜想。
雖然大家心裡其實已經肯定了七分，但心裡那一絲的僥幸還是讓他們不願意相信，因為如果相信了的話，那也就說明他們連兩個高中生都不如，這對他們的打擊不可謂不大。
在眾人殷切期盼渴望的眼神中，萬教授放下手中的草稿紙，原本帶著和藹笑容的面龐此時難得嚴肅道：“林同學，你的進步可真快，這才一週時間，你竟然能把驗證過程又往前推了一步，我當初真的沒看走眼，不過你現在之所以卡在這最後一步的資料上，也是因為你現在的知識儲備量不足，也許你可以多來數院聽聽老師的系統教育，可能會對你有幫助。”
說到這萬教授停頓了一下，還是關心道：“不過，你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數學競賽，看你們倆這樣子，應該來了有幾個小時了吧？考的怎麼樣？”
林以牧和黃明磊聞言對視一眼，最後還是林以牧面色有些靦腆的道：“今天的初賽題目感覺還行，前面的試題都不難，只有最後一道需要求證的附加題稍微難一點，而且還是這道題給了我靈感，我才會想到用黎曼函式來解這個數學猜想的。”
萬教授聽著林以牧的解釋，神色滿意地點點頭，又看著手上的驗算稿想了一會兒道：“既然如此，如果明天你們沒課，下午兩點數院大一有一節課，你們兩個不如都來聽聽課，好查漏補缺一下。”
林以牧聽到萬教授的話，和黃明磊對視一眼眼中都是滿滿的激動和高興。
其實按照兩人現在自學的程度，很多東西高中的老師教的已經不夠用了，大部分時間都是兩人自己找書自學，現在能進郾大的數院旁停一節課，兩人還是高興的，畢竟也好知道自己和數學專業的大學生有多少差別，以來彌補自身的不足。
兩人忙不疊的點頭應下明天下午來聽課的事後，林以牧又向萬教授討教了一些自己驗證猜想時遇到的困難，在得到萬教授一句，“你這孩子才多大，能做到這個程度已經是不錯了，不要急於一時。現在正是你累積知識的時候，等你知識量充足自然而然就會有靈感，強求不來，很多人在你這個年紀還在整天一邊上課一邊想著怎麼玩呢。”
等萬教授拿著自己要看的資料離開圖書館後，館裡的學生這才鬆了口氣，畢竟直面郾大德高望重的教授，對方甚至還參與過國家負責研發的專案，就算對方再和藹可親總歸是有一點不自在的。
同時眾人看向林以牧和黃明磊的眼神，也是滿滿的羨慕嫉妒。
想人家小小年紀都能夠著手開始驗證數學猜想，甚至還能和他們其中的一些人一起上課，怎麼想怎麼都覺得這兩人是個妖孽。
如此一對比，他們這些學習成績平平還整天想著怎麼玩的大學生，簡直就是一無是處啊。
經過這重重的打擊，大家也沒有了八卦看熱鬧的心情，紛紛散開找了個地方坐下開始發奮圖強，留在黃明磊身邊的就只剩一個登記完書回來的許博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