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牧也低聲回道：“去把這些垃圾扔掉，總不能堆在這不管。”
黃明磊一聽這話，立馬有些著急的道：“別扔啊，這些草稿紙都是經驗，就算你不用了給我看看也好啊。”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把被揉成團的草稿紙重新整好，“看你這樣子是又沒有完成啊？往後面的步驟我都看不懂了，這次驗證到什麼程度了？”
林以牧聞言愁苦的嘆口氣道：“快驗證出來結果了，但是就在一個資料上卡住了，我用了所有我能用的公式都沒有辦法驗證出來，而且越算越有一種迷茫感，我都要懷疑自己的驗算過程到底對不對了。”
黃明磊聽到林以牧的話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好半晌道：“你真的不是在凡爾賽嗎？你知道數學猜想有多難嗎？你兩次驗算就差不多快得到結果了還懷疑，那我這種連門檻都摸不到的人算什麼？你可別再說話打擊我了！”黃明磊無語地對著林以牧吐槽。
林以牧有些黑線的看著黃明磊這副樣子，一時也不知道這家夥是真的被打擊到了還是在打趣自己，所以也就沒介面，而是轉了個話題道：“先不說這個了，我這邊暫時遇到了點困難，等我知識儲備量再多一點再去請教一下萬教授看看吧。剛才只顧著我這邊，都還沒好好跟你對過答案呢。”
林以牧不好意思地說著，重新拿出一個本子來 兩人慢慢開始對起了今天的□□。
兩人心無旁騖的低聲討論著今天考試的題目，尤其是最後一道驗證題的答案和過程，等討論完後，黃明磊恍然道：“我說你今天怎麼這麼興奮呢，原來是從這道題裡得到了啟發啊。”
林以牧認真的點了點頭，“對，但是可惜還是差了一步。”
“別氣餒啊，你要知道很多人一輩子都對著一個數學猜想沒有進展，甚至在這個領域碌碌無為。你能驗證到現在這個程度已經很厲害了，要我說，你這個階段性的成果也是可以發在數學年刊上的程度。”黃明磊就看不了林以牧這種妄自菲薄的態度，所以每到這個時候就會開口給他解釋。
林以牧聽著耳邊好友的解釋，心裡雖然有點赫然，但還是神色認真的道：“就算我真的很優秀，但也不用這麼誇吧？我覺得還是等我把這個數學猜想驗證出來再說吧。”
“行行行，我不說了，等你把這個猜想驗證出來再說，那你的這些草稿紙是不是可以讓我看看了？”黃明磊看林以牧這認真的樣子，也沒再多話，而是說起了驗算稿的事。
林以牧看著已經被他在對題目時攏到懷裡的那對稿紙，翻了個白眼道：“你都拿走了我還能搶回來不成？”
黃明磊沒在意林以牧的白眼，而是嘿嘿笑了兩聲徑自拿起稿紙看起上面的演算過程來。
而林以牧則是起身打算去找基本初等數論來看，因為在驗證數學猜想的過程中，林以牧就發現自己的知識儲備量還是很缺乏，根本不足以支撐他解開數學猜想，甚至還有一些不經過老師指點就容易走彎路的驗算公式。
在林以牧和黃明磊兩人低聲討論關於數學猜想和競賽試卷的問題時，周圍坐滿的女生和一些真正來學習的男生，都時不時地路過兩人。
男生是對於兩個高中生來大學的圖書館感到好奇，女生則是一心觀察著兩人的動向，看到兩人開始低聲說話了，就開始有人時不時路過兩人，想要偷聽一下他們在說什麼。
然而在路過兩人聽到他們的談話內容的時候，不是聽不懂一臉茫然地走回座位，就是一臉霧草又麻木地走回座位，就連同伴著急地低聲追問也沒有回神。
就連逛街回來蹲守林以牧的那三個指路的女孩子中的一個，也是一臉恍惚的回到了同伴們坐著的位置，弄得另外兩個人都一臉急切的追問情況。
“怎麼樣，怎麼樣？有聽到兩人說什麼嗎？”戴著眼鏡的女生手裡拿著一本書低聲問著剛走回來的卷發女生。
卷發女生神色依舊是恍惚的，在同伴們問她問題的時候，說話的聲音難免就有點大，讓周圍坐著的一些男生女生聽到後都神色怔了一下，眼中是滿滿的懷疑。
只聽女生聲音有些激動的道：“我、我剛剛走過去聽到他們倆在討論數學猜想，而且竟然已經驗證到最後一步了！”說完還激動地上手握住了同伴的胳膊。
“噓！小聲！”在女生話落下的一瞬間，大家都是一副不相信的眼神看向了她，她的同伴們一個捂嘴一個讓她小聲點。
女生被同伴們的舉動給弄回了神，也後知後覺的知道自己的聲音有些大，會影響到看書的人，連忙捂住了嘴巴。
而聽到女生說話的周圍人，一個個既不相信又滿心好奇，但是這會兒林以牧和黃明磊也聽到了這邊的動靜看了過來，並沒有機會讓大家裝作偶然去偷聽，一個個都有些失望。
不過林以牧和黃明磊並沒有多關注這邊的動靜，畢竟就算女生的聲音要說大也不至於讓坐在很後面的林以牧兩人聽到，所以很快就專注於自己手上的書籍和草稿。
不過這邊的動靜，卻引起了坐在櫃臺邊正在登記的許博文的注意，在幫同學登記完要借的書後，立馬一臉興致盎然的朝著林以牧坐著的方向走去。
對於一個數學專業的學生來說，沒有什麼比數學猜想更吸引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