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鬱抿起了一個客氣又疏離的微笑:“謝謝您的好意,不過哥哥沒有告訴我這些事,想來是有他的考量,等到他願意告訴我的時候自然就知道了。”
“至於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我看得很清楚,不需要從別人的口中瞭解。”
池鬱垂眸,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對著陳國棟點了點頭:“我還要回家找哥哥,下次再聊。”
“等等,你旁邊——”
池鬱沒再理會陳國棟,騎上電瓶車,剛想要繼續往回趕,一抬頭就看見了幾步之外愣在原地的江憫。
陳國棟的最後半句話終於落下。
“江先生,您怎麼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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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憫就站在池鬱身後兩三步的位置,將剛才他們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他並不是什麼好說話的性格,甚至在大部分時間中稱得上 是暴君或是自我。
用盡手段得到想要的東西,永不回頭看被拋棄的存在,這是他一貫的行事作風。
但在陳國棟的話語脫口而出的那一刻,江憫第一次感覺到了後悔與惶恐。
後悔自己當初因為有趣而順勢騙了池鬱,更惶恐於池鬱從陳國棟口中得知真相後會與他産生隔閡。
在這短短的幾分鐘內,江憫想過轉身就走,也想過開口打斷,但最終只是像紮了根似的杵在原地,一瞬不瞬地盯著池鬱的側臉。
陳國棟不愧是常年跑各地做生意的商人,對京城的局勢分析大都是正確的,江憫看著池鬱嘴角的笑容越來越淡,一顆心也漸漸地墜入冰窟。
直到他聽到清亮的少年音色。
“至於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我看得很清楚,不需要從別人的口中瞭解。”
江憫猛地抬起來頭來。
他拿著花束,實在是過於顯眼,池鬱剛轉身就對上了他的目光,目光落在他手上的那一大束玫瑰花上,露出了些驚訝的神色。
“哥哥。”池鬱沒猶豫,直接下了電瓶車走過來,笑著湊到他身邊,“你怎麼在這裡?我剛還想回家找你,這束花是……”
“送給你的。”
江憫看著撲到他身邊的漂亮少年,這才想起自己還抱著花,將這束玫瑰塞到了池鬱的懷中。
“慶祝你高考出分。”
池鬱彎起了圓眼,側頭就親了他的臉頰一下:“謝謝哥哥,我正要回家找你,之前我不知道查分這麼重要,想把你接去麵包店再一起查。”
原來是這樣,所以池鬱才會突然出現在回家的路上。
江憫也說不清楚自己是什麼心情,原本一點點變冷的心髒似乎在慢慢回溫,他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這麼貼心?那我送你去?我開了車來。”
池鬱猶豫了一下:“我的電瓶車……”
江憫抬眸,看向惴惴不安地下了商務車,看上去很想直接提頭道歉的陳國棟,似笑非笑道:“一會我把地址發給你,麻煩你把小鬱的電瓶車騎回家鎖好,可以嗎?”
“當然、當然。”陳國棟連連點頭。
江憫言罷,也不管還在不安的陳國棟,拉著池鬱的手離開了。
邁巴赫就停在不遠處,追出來的花店店主正站在車旁邊,目瞪口呆地看著牽著漂亮少年回來的男人。
原來他談的物件不僅是高中生,而且還是男的??
震驚之下,花店店主甚至已經忘了要退錢的事,呆滯地看著男人給捧著花的少年開啟副駕駛的車門,又上車揚長而去。
“現在的人談戀愛都這麼猛……?”
花店店主還沒來得及消化完這麼一個大瓜,就聽得身前有尷尬的中年男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