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扯住了蔣聰的衣領,沖著對方的臉就是一拳。
“啪嗒。”
雨傘掉落到地面上,蔣聰也被雨淋濕了,他錯愕地看著池鬱,試圖掙紮開來,這才發現自己在力氣上居然比不過池鬱。
池鬱沒停下,又是一拳揍在了他的右側臉上。
蔣聰一時間沒來得及收住牙齒,咬到了舌頭,滿嘴鮮血,看上去格外可怖。
“很抱歉。”池鬱誠懇地道歉,“其實我不想搭理你的,但是下週高考出分,之後我要報名大學,還要追哥哥,如果你非要把事情捅到哥哥面前打亂我的計劃的話,我會很難辦。”
“所以只能麻煩你下個月都躺在病床上了。”
蔣聰驚懼到了極點,瞪大眼睛看著池鬱。
有一瞬間,面前溫和有禮的少年與三年前沉默陰鬱的小孩的身影似乎重合了。
他見自己掙紮不掉,索性咳了咳狂笑:“就你還想追江憫?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幾斤幾兩,你這個沒父沒母的孤——”
“碰——”
池鬱拎著他的腦袋,狠狠砸在了施工的圍堵上,鋼板被撞擊發出空蕩的響聲,血跡在下一秒被暴雨沖刷幹淨。
蔣聰抬頭,他額頭上的血被雨沖進了眼睛裡,半眯著眼的樣子格外滑稽。
“你是個可憐鬼啊。”
他直視著池鬱的眼睛。
“成績好又怎樣?能複活死人嗎?你在所有人眼裡不都是這樣可憐,我說錯了嗎?就你還想要去追愛?你以為現實是偶像劇嗎小朋友?”
“你的一生就應該這樣,碌碌無為、爛在泥裡,和我一起——”
“碰——”
池鬱面無表情地拎起他的腦袋,再次砸了下去。
十步外的距離,匆匆趕回來的江憫撐著把黑色的大傘,沉默地看著這一幕。
.
二十分鐘後。
蔣聰徹底沒了剛才的硬氣,蜷縮在地上抱著腦袋。
池鬱站起身,撩了一把濕透的頭發,微微喘息著,垂眸看著他,掏出蔣聰的手機撥通了120。
“之前我給你的錢就當是醫藥費了。”
池鬱彎下腰,拍了拍蔣聰死狗一樣的臉。
“當然,也歡迎你報警。轉賬記錄、語音通話都在, 你這是敲詐勒索,我是過度自衛,就看看我們誰的錯更大了。”
說完,池鬱便丟下了蔣聰和剛剛撥通119的手機,轉身離開了小巷。
站在後方的江憫早在池鬱撥通119的時候就提前轉身離開了。
他撐著傘回到了計程車內,看都沒看上面已經快跳到三位數的打表,拿起手機給池鬱打了個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通。
“喂,哥哥?”清亮的少年音從電話那頭傳來,伴隨著嘩啦啦的雨聲。
江憫溫聲道:“你快到家了嗎?我看見步行街有一家評價不錯的粵餐廳,午飯要不要一起去吃?”
“好啊。”池鬱的語氣輕松,“我馬上上公交車,就是要等我換個衣服,我出門忘記帶傘了,被淋濕了。”
計程車就停在小巷外,江憫從車窗往外看去,看著池鬱渾身濕透地拿著手機走出小巷,輕聲道:“忘了帶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