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憫又忍不住想笑了,他平時裡最多的是嘲諷的笑,但不知道為什麼,只要和池鬱在一起,他的嘴角就忍不住想往上揚。
他怕池鬱太緊張被油濺到,暫且放過了可憐的男高,退到了旁邊,一邊欣賞著池鬱漂亮的側臉與手臂上極具反差感的流暢的肌肉線條,邊忍不住地想。
那晚決定搬來海市真是他這輩子做的最對的決定。
另一邊,池鬱只顧著悶頭炒菜。
他怕一抬頭江憫又會對他來一句“你也很香”之類的話,那他真的會忍不住當著江憫的面臉紅。
池鬱將泡好的銀耳放入鍋裡煮,同時開始熬番茄醬。
為了忽視來自背後的目光,池鬱開始想亂七八糟的事情。
江憫今年多大了?二十五歲?還是二十六歲 ?
他在京城長大,外貌這樣優秀,又是豪門出身,從小到大是不是有很多追求者?是不是談過很多場戀愛?
江鴻以前經常欺負他嗎?他家裡到底是什麼情況?現在還會為難他嗎?
……按照二十五歲算的話,江憫成年談戀愛的時候,他甚至才念小學。
江憫有多少個前任當然和池鬱無關,他在這麼對比下有些莫名的失落。
自己和江憫不管是年齡、地位還是眼界,都有著他難以跨越的鴻溝。
這樣的關繫好像很難長久。
一直到最後一道銀耳雪梨湯燉好,糖醋裡脊翻炒出鍋,池鬱才驚覺自己已經這麼沉默了將近一個小時。
他回頭,之間江憫正靠在廚房的島臺邊看著他,旁邊是已經切好了的西瓜果盤,絲毫沒有被無視了的不滿。
見他回頭,江憫笑道:“我看你在忙,就把西瓜切了,今天中午真是辛苦你了。”
池鬱忙道:“沒有,不辛苦,我自己在家也要這麼做飯的。”
他說著,把飯菜端上桌,還有在菜市場買的棗糕,認真地對江憫道:“而且這個時候吃點甜的,心情會變好。”
哦——
江憫想起來了。
剛才他和江鴻說話的時候避開了池鬱,加上網路上對他離職的那些猜測,池鬱恐怕到現在都還以為他是被家人欺負了。
他倒是很樂意順著池鬱的猜測往下演:“好啊,謝謝你,要是今天沒有你,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坐吧,你幫我一次,我幫你一次,我們算兩清了,別在我家總是這麼拘謹,我也沒有比你大多少。”
池鬱沒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問了一句:“哥哥今年多大了?”
江憫:“二十八歲。”
池鬱:……
差十歲也算沒有大多少嗎?
但他看了看江憫那張根本看不出年齡的帥臉,到底是沒有疑問出聲,只是忍不住感慨果然豪門還是養人的。
他只感覺到江憫比他成熟穩重許多,之前完全沒想到對方會比自己大上十歲。
江憫又去給他熱了瓶牛奶,放在他面前,隨口問道:“昨晚給你的奶還合口味嗎?”
他一說到奶,池鬱就想起剛才江憫湊在他身邊說他身上有奶油的甜味,緊張地道:“合口味的。”
江憫點點頭,沒說什麼,只是看著池鬱白淨的小臉,頭一次覺得自己對還在喝牛奶的小朋友下手有點不道德。